顾舜华低头,该吃的继续吃,这么好吃的炙子烤肉,可不是随便就舍得来吃的,当然不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影响了食欲。
这边差不多吃饱了,顾舜华笑着说:“跃华,今天可是托您的福,我们可真是享受到了!”
她这话,声音很有些穿透力,果然,那边的罗明浩和冯书园抬起头,惊讶地看到了这一家子,之后,两个人脸色都有些变了。
冯书园心虚地望向顾振华,罗明浩则是心虚地看着顾舜华和任竞年。
顾舜华满意地笑了笑,之后道:“吃饱了,这味道真不错,我们走吧。”
反正自己吃饱了,至于这两位,堵心去吧。
一家子吃得心满意足,就这么溜达着往回往公交车走,其实公交车坐三站地也就到家了。
坐公交车的时候,任竞年和顾舜华带着孩子坐后边,他便低声问道:“刚那女的你认识?”
顾舜华抿唇笑,便和任竞年说了。
任竞年恍然:“还能这样。”
顾舜华:“这两个凑在一起,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吧。”
任竞年挑眉,却是问道:“那个罗明浩,不知道发了什么财,突然阔气起来了。”
顾舜华刚才只看到他仿佛还算体面,别的倒是没注意。
任竞年:“他左边手腕上戴着的是进口手表,手指头还带了金镏子。”
顾舜华一回想,好像是的,心里便多少明白了,这是他那个海外的亲戚给他钱了?
可如果他得了钱,回头是不是就得开饭店,而且是开御膳了?
看来还是得多提防着,毕竟他那种二把刀,哪里懂御膳,还不是寻摸到陈耀堂这里。
当天晚上时候,雷永泉又过来了,他一看到任竞年,也是高兴得不行,拍着任竞年的肩膀直说:“行,行,你可真有两下子!”
顾舜华听着,叹道:“瞧你这一说的,他这是差点命都没了。”
雷永泉笑了,望着顾舜华:“你怕是不知道吧?”
顾舜华:“什么?”
雷永泉:“我托人打电话问,结果人家一听姓任,又是廊坊管道局的,马上问是不是叫任竞年,我心想不至于吧,竞年怎么这么有名了,结果我详细一问,好家伙,竞年现在出大名了,成英雄了!”
顾舜华:“英雄?”
任竞年也是诧异:“什么英雄?”
雷永泉:“你还不知道?你当时清理了桥墩下的淤积树枝,疏通了河流,这件事关系可大了,解决了那条河的大问题,一下子救了三个公社的村民,正好当地的记者过去医院采访,人家要给你登报纸,据说湖北要表彰你,表彰你是抗洪英雄!记者采访了你,你应该知道的吧?”
任竞年:“当时有人去问过我,我腿伤还没好,发着烧,也没多注意,对方问,我就随口糊弄了几句。”
雷永泉:“那就是了,这可真行,成英雄了!”
顾舜华听着这个,当然为任竞年高兴,不过想想任竞年遭遇的那危险,也是后怕。
她知道这个事其实很玄,你赶上了,寸劲儿上来了,可能就牺牲了。作为一个女性,当然是愿意自己的丈夫顶天立地是为国为民的英雄,但说实话,当英雄不容易,当英雄的妻子更难。
现在只是腿受伤,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几个人说着话,因说起来考上大学的事,雷永泉又是一通羡慕:“你这学校和专业都是顶尖好,我爷爷听说了,也替你高兴,说真是不白折腾一场!还说你将来肯定有出息。”
顾舜华听到这个,顺势问起来他回家的事。
提起这个,雷永泉“咳”了声:“这不是我考上大学了嘛,也是为了竞年的事,我做出了伟大的牺牲,只能投靠了敌军阵营,回家请求家里帮助。”
顾舜华便噗地笑出声:“雷大少爷,您这牺牲可真伟大,我太谢谢您了!”
雷永泉:“可不是么,我这也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吧!”
任竞年看他这样,也笑了:“好久没见过雷爷爷了,正好我现在考上大学了,也想进一步请教雷叔叔问题,等哪天我登门拜访,也谢谢雷爷爷和雷叔叔为我的事操心。”
雷永泉:“好嘞,我爷爷天天念叨你的,倒好像你是他亲孙子,我成一个后妈养的了。”
顾舜华其实对雷永泉是真心感激,关键时候,雷永泉总是能特靠谱:“这次确实多亏了你,谢谢你了,永泉。”
这倒是弄得雷永泉不好意思了:“瞧你说的这话,我听着不像好话!”
顾舜华听忍不住再次笑起来:“对了,你回去,常慧也跟着回去了吧,你妈和常慧还行吧?”
雷永泉:“就那样呗,我回去,她就跟着回去了,头一遭见,反正都不提过去的事了,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处着。”
顾舜华:“那也行啊。说实话,之前多少有些矛盾,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立场不同,想法肯定不一样,矛盾是难免的,这个时候就得你从中间多调和了,阿姨不容易,常慧也不容易,你两边多说点好听的,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雷永泉却正经起来:“常慧现在应该气顺了,也还好,她是善良人,是本着和我过日子的,所以再怎么着,我妈那里,她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抻着,这次回去,她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彼此都客气点,也能过得去。再说了,我这不是考上大学了嘛,出息了,我家里也高兴,大家高兴了,事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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