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到底是看着牛得水面子,能做的她尽量,后来,她就有些厌倦,这些杂事实在是占用了自己不少时间,让她疲于应对,毕竟她还想踏实地在后台磨炼手艺,还想将电视大学的课程顺利修完,修习电视大学课程期间,也想深入学习西方的经济管理学。
还有她的清酱肉,尽管现在她兴致并没有最初那么大的了,但是肯定得把这件事做完。
而她的这种状态,自然被任竞年看在眼里,对于这件事,任竞年倒是鼓励她摊开了说。
人有时候还是要学会说拒绝,拒绝那些对自己毫无助益的事,摒弃那些声名鹊起带来的人情琐事,摆脱复杂,让自己从琐事中挣脱出来。
顾舜华被他这么一说,也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是那天,就和牛得水摊牌了。
她表示饮食公司的一些会议,自己并不适合参加,至于那些表彰以及采访,也占用了自己的时间:“也许在公司领导眼里,我现在就是一杆戳起来的旗子,一块能拿出来炫耀的金字招牌,可我还是想继续当后厨里一安分的师傅,我手艺其实没那么高,我获得的荣誉对我来说有些过多了,我不够格。”
“这阶段,我能做的,也就是沉下心来在灶台上干,因为这次的事,最近咱们玉花台的生意不错,不少是冲着那几道菜来的,那我就好好做,别的,真是顾不上。”
顾舜华一番话,倒是让牛得水半天没反应过来。
后来他终于明白过来,也琢磨明白她的意思了:“我反映反映,你有这个想法也对,你就是做事太踏实了。”
顾舜华:“不是有个故事叫伤仲永吗,我靠着一些技术和运气,获得了这些荣誉,但如果现在为了这些虚名到处奔波,甚至借着这个节骨眼挣钱跑堂会,那我的手艺也没什么提高,停留在那里甚至退步,回头就成伤仲永了。”
牛得水听着都笑了,摇头叹道:“行行行,你说得对,你可是说服我了,这件事,我帮你挡了行吧!”
顾舜华笑了:“不过写文章的事,我还是能写,写关于中国传统饮食的文化传统,这也是自我反思。”
牛得水自然没得说,也就随她了:“我正给你申请给你参加职称考试的机会,你确实也应该在后灶好好练手,等回头,咱一口气过了,成一级厨师了!”
顾舜华点头:“好,我认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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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饪大赛前,顾舜华各方面都是紧绷的,那个时候承受的压力真是不小,现在烹饪大赛过去了,她发现一边学习电视大学的课程,一边上班同时准备职称考试,都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了。
而且得益于任竞年前一段耐心细致的“喂”,她现在各方面的学习也上道了,比如看着电视上讲新课程,她已经能够听明白,基本不会有什么困惑,甚至有时候班级里进行小组讨论,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个“比较明白的”,能帮着同学们科普下知识盲区。
她赫然成了班级里还算出色的学生了。
电视大学的学习轻松了,她开始了解一下北京市一级厨师考核的内容,这个考试顾全福也没考过,过去的制度和现在不太一样,最初那会儿还没建立这种完善的考核机制。
她便找玉花台最近考过的师傅请教了请教,这才知道,这个考试分两部分,理论考核和实践操作。
“咱干这一行的,实践操作肯定不怕,就怕这个理论考核,你说会做菜就行了呗,它非得问你这个那个的,关键这个理论考核还有口试笔试,这就得写字啊!我是费了老大劲才过的!”
顾舜华详细地一打听,这考试还挺难的。
一时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好在这个职称考试也得年后了,到底也不用太着急,慢慢准备着吧。
而这个时候,另一桩事,却是让顾舜华没想到的。
她有了名气后,如果趁热打铁,跑个堂会,接受采访上个报纸,然后在玉花台立起来幌子,那自然是名利双收,趁机大捞一笔,但她没这么干,本来这件事就这么歇了,无非就是玉花台的生意多起来。
但人在这漩涡里,真是逃也逃不掉,不知道怎么就有人打听到,知道顾舜华还自制自销清酱肉,这么一来,那清酱肉是真火了。
之前的时候,虽说那些老顾客也是上门抢着买,但那都是因为大家尝过,都是去年顾舜华和任竞年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少人蜂拥而至,都想买,抢着要买,甚至托关系买。
不说别的,光雷永泉妈妈那里就好几波,雷永泉来找了好几次,说怎么着也得给留几斤清酱肉啊!
顾舜华做事本分,也干不出临时涨价的事,以至于那清酱肉真是后腿肉还没影呢就定下去了。
骨朵儿开始还高兴得不行,后来也受不了了:“再这么卖下去,我都怕了,后腿肉去哪儿整啊!”
顾舜华想了想,就让她先躲一躲:“反正能卖的咱肯定卖,不能卖那也没法,咱没原材料就没法卖。”
骨朵儿心想也是,反正接了订单的肯定得给人家,没接的就干脆不卖了,直接闭门不见。
至于一些关系情分找上门的,也不好不搭理,只能是每个两斤,算是给个面子情。
那天周日,玉花台运来了一批辽宁营口大石桥市的小螃蟹,这小螃蟹真不大,小的一两,大的也不过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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