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早立了世子是正经,也免得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年纪越大,纷争越多。
说到这里,就有那族老不满的道:“说来还是国公爷太儿女情长了些,高氏不能生育,不能替我宋家绵延血脉也就罢了,反正有别的女人生。可偏偏国公爷说什么要立世子,还得高氏同意,记在她名下才行,这岂不是儿戏?”
“高氏也是,既然知道自己不能替国公爷延续香火,就该老老实实的,不管是立长也好,还是立贤也好,早早定夺才是。不然,将来只怕国公爷后院不稳啊——”
还有的就附和:“二哥说的是,等一会国公爷来了,咱们得好好劝劝才是。”
族长听了很想翻白眼,心说你们知道个啥?真以为国公爷那是被美色迷昏了头的人?
真要如此,那后院一连串的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不过是如今国公爷宋弘还没定下合适的人选来,不然真以为高氏能左右他?
到底是长辈,脑子糊涂也说不得,装没听到也不好,正想着是不是岔开话题,老盯着人家国公府的后院做啥。
就听到管家来报,说国公爷宋弘带着新认回来的大少爷过来了。
虽然他们这一屋子,又是长辈又是族长的,到底如今宋家依靠的就是国公府。
也都不敢托大,几个族老都站了起来。
族长也忙起身去迎接。
才到了门口,就看到宋弘带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嚯!这下都明白为啥宋弘非要认这个大个儿子回来了。
这一看就是宋弘的骨血啊!比起国公府其他几个男丁,这个外头认回来的,倒是最像宋家的人了。
不说族长,就几个族老,看着宋重锦的眼神都温和了下来。
宋弘上前,先给几位族老问好,又状似不经意,实则带着几分夸耀的语气介绍:“几位叔叔,这就是我那流落在外面二十年的儿子,重锦。”
一面又转过头来:“重锦,见过几位长辈——”
说着又一一给介绍,谁是谁,该怎么称呼。
宋重锦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迟疑,上前不急不躁的给族老和族长见礼。
族长几人含笑受礼了,又寒暄了两句,才有重新落座,有小厮送上热茶来。
宋弘跟族长说了两句大年三十开祠堂,入族谱的事情。
族长就冲着宋弘拱拱手:“恭喜国公爷,这多年后父子团聚。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锦哥儿,跟你年轻的时候,可真是一个样子。”
宋弘就爱听这个话,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
其他几个族老也附和:“可不是,这锦哥儿一看就是我们宋家的孩子。”
宋弘嘴上谦逊:“几位族叔夸奖了,这孩子,看着是个习武的材料,可偏偏他却要去读书,也算他有几分运气,如今也算是考了个举人在身——”
不说族老,就连族长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这样的勋贵家,尤其是以武起家的,家中的孩子大多舞刀弄棍的,要是资质好,能吃苦的,丢到军中历练些年头,将来也能子承父业。
可如今,他们宋家发家已经近百年了,家中的孩子早就吃不得苦受不得罪了,只能托庇父辈恩荫,送到军中挂个名头而已,实际只是拿着干饷,混日子罢了。
这都还是好的,还有那不成器的,每日斗鸡遛狗,在外胡作非为的,更是常见。
大多跟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如今都在家里请了夫子,办了私塾,教导家中的孩子读书,不求他们考个举人或者进士,能中个秀才,也很值得出去说嘴了。
要知道,如今天下太平,也只有边疆还需要武将,他们那里舍得自家孩子去吃这个苦?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到底骨子里就不是读书人的料,这么些年了,勋贵人家里的孩子苦读的也有,只可惜都天分平平,能中秀才已经少有,这能中举人的,简直是万里挑一了。
因此,在族长和族老眼里,此刻宋重锦哪里是认回来的骨肉,简直是捡回来的珍宝啊!
这样的天份,若是考上个进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尤其是族长,更是多看了宋重锦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孩子身上流淌着一半齐家的血,难怪能考中举人呢。
顿时一个个将宋重锦夸成了花一样,在他们眼里,此刻宋重锦面色淡然,那是有大将之风,宠辱不惊,心性极佳!
宋重锦起身谢他们夸奖,就是谦谦君子,不骄不躁。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立世子
大家夸得性起,其中一个族老嘴就没兜住:“国公爷,我看这锦哥儿不论相貌还是脾性,都最肖你,在读书上又这般有天份,这年纪轻轻就是举人,说不得来年二月春闱就能中进士。这样的孩子,在谁家不是顶门立户的料?”
“国公府这么些年,世子之位虚悬着,到底几位哥儿都大了,你得早早拿个章程出来,定了下来,也稳了孩子们的心。到时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何愁我们宋家不能更上一步?”
“今儿个我这当叔叔的,就托大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早些定夺为要!”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旁躬身而立的宋重锦一眼。
他是想着,这宋弘多年没立世子,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其实总归逃脱不了,对几位哥儿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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