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祁看着她看着自己有些急切的眼神,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好吃?”
“我就说嘛。”她眼里透出满意来。
“这是揽月阁宵夜里最好吃的一道,殿下有好品味。”
南祁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也乐了。
这小姑娘真是个吃货,之前在鹿鸣镇也是,循着味儿都能找到他。
“你还想吃吗?我再让他上两盘。”
“还是不了,”顾霜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小碟子,笑得有些无奈。
“咱们能将桌子上的吃完,就不错了。”
她虽是个吃货,但是食量却是不大,待到他们两人将桌子上的菜式消灭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要撑成傻子了。
“撑死我了。”
她单手撑在凳子一侧,看了看自己明显已经凸起来的小腹,一时不察,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南祁。
人都说姑娘和心上人出去游玩,要时刻保持形象,这下倒好,她只是吃了次宵夜,便暴露了本性。
南祁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只是吃得太多,消消食便好了。”
想到这里,她想起来刚刚跟他说的话,一下子来了精神,道:“我刚刚不是说要带着殿下去个好去处吗?咱们拿壶酒,走吧。”
南祁看着她这一惊一乍的,有些无奈,但也由着她。
他也好奇,顾霜所说的好地方究竟是哪里。
两人出了揽月楼大门,顾霜便带着他绕道到了旁边一条巷子里。
说是巷子,其实是条极为窄小的通道,是揽月阁和隔壁人家修建外墙时,互让了两尺,余出来的。
南祁没想到顾霜把他带到了这种地方。
这月黑风高,寂静深巷,她想干嘛?
通道极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地在其间穿行。
两人都没有带火,只能借着揽月楼窗户处漏出来的灯光才看得清前面的道路。
南祁看着前面那个慢慢行走的身影,心里升腾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安心和满足感。
她是他的。
这油然而生的满足感让他一时之间出了神,却不料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一时不察,便撞了上去。
顾霜正想回身和南祁说些什么,冷不防地撞进了他的怀里,撞到了鼻子。
她只感觉到鼻子一阵酸疼,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这人,铁做的不成?
“你没事吧,”南祁见状急忙上前查看。
顾霜捂着鼻子摇了摇头,泪珠子却止不住,看得他心下大惊。
他没想欺负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
她也不想哭,但是这眼泪就是止不住。
她只能再对着南祁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
这幅景象落在南祁眼里,就是面前的小姑娘因为受了自己的欺负,哭得梨花带雨,让自己别靠近他。
他心里一紧,她是不是讨厌他了?
“是我不好,撞疼了吗?”他当机立下道了歉,轻声哄道。
她慢慢缓过劲来,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好像是没事儿。
她又拿指尖在鼻子下方摸了摸,也没流血。
“不,不是……”那阵酸疼慢慢过去,她的泪也渐渐止住,“我没事。”
“我看看,”南祁还是不放心,上前去小心的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借着揽月楼透出来的灯光和月光细细查看。
“嗯,应当是没事儿了。”
他瞧了半响,才略微安心地放下手。
顾霜瞧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有些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
今夜,这阎王好像特别好说话,乖得很。
想到这里,她大着胆子冲着南祁打趣道:“京中人人都说恭亲王在沙场上刀枪不入,以一敌百。我看那是他们都没见过殿下这钢筋铁骨,金刚不坏。”
顾霜边说,边被自己逗乐了,傻笑着。
却不料,这话听在南祁的耳朵里,却是换了个意思。
钢筋铁骨?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目光沉了沉,本想说些什么,又怕吓着她,便忍住没有开口。
她是典型的得寸进尺,瞧见南祁没有说什么,以为他是被自己窘住了,笑得更是欢快。
笑过之后,她顿了顿,道:“殿下,这就是我说的好地方,”说罢又用食指指了指天。
这算是什么好地方?
说是好地方,这深巷无人,确实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顾霜看见他眼里的不解,笑着解释道:“不是现下这里,在上面。”
南祁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却是揽月楼的房顶。
“烦请殿下带我上去,”她自来熟地笑着请求道。
他上前环住她的腰,一息便上了屋檐。
小姑娘松开他,领着他慢慢地沿着房檐往前走。
揽月阁的屋顶甚是陡峭,顾霜本已有了两份醉意,走在檐上,有些晃悠,看得他心都揪紧了,生怕她一个踏错,摔下去。
他想了想,上前一把把人抱进怀里。
“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顾霜冷不防地被人从后面一把抱起,整个人都有些懵,但是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却又没敢说什么,只是指挥着他朝右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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