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率先转身下了山。
只是那以往总是挺直的脊梁弯了下去,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剩下的人也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回走。
顾迟迟依旧跟着赵满儿宣柳她们一起,只是再没人说说笑笑,不长的一段路也变得分外熬人,进了村,她们终于强打起精神,勉强笑着安慰了顾迟迟一番,这才陆续的告辞了。
留下宣柳和顾迟迟两个人。
可以说,今晚这一出最郁闷的就顾迟迟和宣柳了。
原本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一定可以将骆荣和赵四这两个垃圾送去劳改场,却没想到被马文秀以这种方式将局面掰了回来…
“算了,宣柳姐姐,车到山前必有路,打不了下次我再想办法就是了。”见宣柳情绪不高,顾迟迟感激对方愿意帮忙,不想她也跟着不高兴,于是开口劝到:“我能算计他们一次,就能算计他们第二次。”
听着她故作乐观的话,宣柳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是让她担心了,于是也挤出一个弱弱的笑,强迫自己附和道:“就是,我们迟迟这么厉害!”
然而她们心里都清楚,这次不过是有心算无心,就这样大好的局面都没达成目的,以后怕是难了。
想到后来从屋子里拿出来的汽水瓶,想到赵四喝了都忍不住和骆荣做起下流事的样子,宣柳便是一阵心悸。
如果这次不是自己恰好听到他们商量,迟迟又想出了办法将计就计,到时候着了道被糟蹋的就是迟迟了!
宣柳紧了紧拳头,心里生出了一丝戾气。
不知道自己一向光明正大的女主角因为自己生出了一些阴暗的想法,顾迟迟还在继续装着不在意,她自夸道:“我这么聪明,他们两个那么傻,这次只是没有想到马文秀捏了这么个把柄,下次我一定能想出更周全的办法来的!”
她俩对视一笑,都以为对方相信了自己释放出的乐观信号。
于是她俩笑眯眯的互相叮嘱了一番之后道了别,就各自回家了。
只是关上门,顾迟迟为了安慰宣柳才维持住的虚浮笑容便消失不见了。
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的打开屋门将自己摔到了床上,望着结出了新蛛网的天花板,她啊啊啊的大叫了两声,放弃劝自己不在意,在床上焦躁的打起滚来。
“瞎叫唤什么呢?”骆川风尘仆仆的一进院子,就听见她在屋子里嗷嗷的叫,要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且叫声听起来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思,他都要怀疑是野男人登堂入室了!
顾迟迟正难过呢,没注意院子里的动静,等她听到骆川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开口时,巨大的惊喜瞬间击中她的心。
“哥哥!”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径直往外跑,等见到骆川,她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跳进了他的怀里,像只树袋熊似的,双手双脚都盘在他身上,嘴里带着哭腔埋怨道:“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如果让顾迟迟一个人待着,或许她很快就能从计划几乎失败的沮丧中走出来,但偏偏骆川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还开口让顾迟迟发现,于是她便像摔倒的孩子见到了亲人,心里的委屈怎么也抑制不住,自然而然的哭了起来。
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她竟已对骆川产生了依赖。
虽然现在她还分不清这依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但也足够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隐隐的将骆川和其他人分别对待了。
幸好骆川腰力过人,这才稳稳的接住了她,要是换个人来,在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扑之下,闪了腰都是轻的!
“…”被她这么缠着哭,骆川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早知道就在镇上歇一晚再回来了!
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陈哥回了家,他也突然想回来看看,也不顾天色已晚,背着行李袋就走了回来。
现在谁能告诉他,她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疯?
“下来。”他单手将手里背后巨大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忍了又忍,才强忍住亲手将她撕下来的冲动,只是冷声警告道:“别逼我动手!”
“我不!”经过上次被他救下的事,顾迟迟已经摸清楚这人嘴硬心软的纸老虎性子,因此,哪怕他的脸色十分吓人,顾迟迟仍然赖在他怀里,哭着摇头道:“哥哥,我就不!”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是一个带着依赖的姿势。
于是骆川果然抓瞎了。
从他十来岁学会用拳头讲道理开始,就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和他对着干了。
不管他是摆冷脸也好,说狠话也好,还是挥舞拳头吓唬她也好,她竟然都是一副全然不怕的样子!
骆川气的迈步就往她屋里走,准备将她扔回她床上。
然而移动中,却不断触碰到她柔软的身体…
骆川的喉结动了动,猛的将视线从顾迟迟在空中晃悠的嫩白脚掌上收了回来。
他想起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心里便有些发虚。
“你究竟想怎样?”最后还是骆川妥协了,他无奈的开口问道。
没想到他这么一问,顾迟迟心里的委屈被引爆,她哭的伤心极了。
“呜呜呜呜呜哥哥你都不知道,”她仰头看她,眼睛里蓄着的泪水顺着眼角蜿蜒,在她姣美的脸上留下一道湿痕,莫名让骆川想起春天雨后的桃花,他愣了愣神,便听她继续道:“我差点被人欺负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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