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然不能!
想到她说的那个假设,有不少刚结婚不久的年轻人都握紧了拳头,怒视着地上死狗似的骆荣,仿佛背抢媳妇的是他们似的。
她这么掐头去尾的几句话说下来,却是让在场的人都理解了骆川,甚至还有人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兄弟!不要伤心,我们都支持你!”
骆川:怎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而更加觉得不对劲的还有马文秀和骆荣,但他们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
毕竟话确实也是他们自己说的,事也是那么个事,但怎么从顾迟迟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变得更严重了呢?
被村里人用看败类的眼光看着,骆荣张了张嘴,有心想替自己辩解几句,但一开口,吐出来的却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小迟妹妹改嫁给我…”
一时之间,围观群众被他直白的话震的没人开口,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在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还说你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
对上所有人谴责的眼神,骆荣愣住了,关键是他转念一想,发现自己还真是那个意思!
这下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马文秀嗓子已经喊哑了,她焦急的比划着想要说点什么,但偏偏一句话也吐不出来,骆老二则是一直做着缩头乌龟,当着外人的面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这下子,他们一家人真正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唉~”大队长叹了口气,站了出来,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失落:“连着两天,骆二家的,你自己数数给我惹了多少事?”
望着依旧不服气的马文秀,李保平肃着一张脸,露出了大队长威严的一面:“昨晚我就不该心软放过你们,这才多久?你们又开始搅和!要我看,不把你们收拾了,整个村子早晚要被你们搅乱!”
“到时说我这个大队长就是整个河西村的罪人了!不如现在我去公安局自首,认下当初包庇骆老爷子的罪,你们也别想着再拿这事来要挟我了,到时候咱们去公安局,把你们犯的事一件件的和公安同志好好说道说道!”
他一脸严肃,显然存了和马文秀玉石俱焚的心,并不是在开玩笑。
马文秀一家三口也被李保平这个样子吓到了。
骆荣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公安抓去劳改,直接吓得哭出来,他拉着马文秀的手,嚎啕道:“妈!妈!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妈!你想想办法啊!”
看着自己心尖尖上的儿子哭的这么惨,马文秀心里也是又慌又急,甚至开始后悔起来。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一定不敢来找顾迟迟麻烦,别说找顾迟赔钱了,她宁愿倒贴钱给顾迟求她放过自己!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大队长豁出去要整治自己一家,自己手里就什么筹码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马文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最后还是骆老二站了出来。
他鼓起勇气,搓着手磕磕跘跘的对大队长赔礼道歉道:“大…大队长,我…我们没这个意思,我…她和我们大侄子闹着玩呢…”
“哪有闹着玩要抢人家老婆的啊?这不存心结死仇吗?”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囔了句,偏偏这个时候没人说话,他那句话便清晰的传遍了所有人耳边。
李保平神色阴沉看着骆老二,显然也对他的说辞十分不认同。
被人揭穿了,骆老二有些尴尬,他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对着李保平讨好道:“现在这样,我们也不想的,大队长你别生气,不如大队长你主持公道,我们给大侄子赔礼道歉?”
一旁的马文秀和骆荣听了,忙擦了擦眼泪,狂点着头,一副希望就这么大事化小的样子。
李保平犹豫起来。
他先前那么说,也是失望和愤怒之下冲动说出来的话,有安稳日子过,谁还想去公安局坐牢呢?
更何况包庇地主坏份子可不是什么小罪…
他看了眼仍然在哭哭啼啼的顾迟迟和面色沉沉看不出想法的骆川一眼,试探道:“小川,你觉得呢?”
顾迟迟见大队长又要和稀泥,急了,一抹眼睛又想开口,却被骆川按住了肩膀。
见她一脸不解的看过来,骆川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她这么针对马文秀,很大程度上是为自己出头,但...对上大队长带着期盼的眼神,骆川又不忍对方难过,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中。
对上顾迟迟干净的眼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全然是对自己的信任,骆川不忍教她失望,他闭上眼睛想了想,开口对李保平道:“保平叔,我觉得不能这么算了。”
最终他还是选择违逆一向对他很好的李保平,对上李保平失落的表情,骆川眼里闪过一丝歉意,但他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们在村子里闹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不把他们打怕,下次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害了整个村子。”
“这次是害我,下次呢?又要害谁?”
他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着,条理清晰的话让围观村民纷纷点起了头,见所有人都认同了自己,他才继续道:“但要让大队长和他们一起去公安局,我却觉得没必要。”
听他话锋一转,好像有别的方案,不仅仅是李保平,连马文秀三人都忘了和他的嫌隙,不约而同的支起了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