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先...
骆川想控诉明明是她先乱来的,但他嘴笨,又被顾迟迟拿话堵了,倒好像真的是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但见她转移了话题,骆川也知趣的闭了嘴,但他心里有气,回答的话就硬邦邦的:“不知道。”
刚刚在嘴上占了他的便宜,顾迟迟自然不会计较他这小小的一点情绪,自顾自的继续道:“希望不要太差啊,毕竟回头哥哥你出去了,还得我一个人干活...”
想到以后搞不好要自己下田插秧之类的,顾迟迟看了看自己仍然白嫩纤细的一双手,小脸皱成一团,显然十分苦恼。
先前原身一直都是一副看不起村里庄稼汉的做派,十分逃避干活,见她这个样子,骆川还以为她会干脆的提出离婚回城,心里一沉,却没想到她只是叹了口气,抬头对他威胁道:“哥哥,到时候我变的又黑又糙了,你可不许嫌弃我,你要是嫌弃我,我...我就哭给你看!”
骆川愣愣愣的看着顾迟迟,下意识的说出了心里话:“你也可以离婚回城...”
“好啊!我就知道!”顾迟迟当场就要开作,但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之后,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人注意自己,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哥哥你是不是酒盼着和我离婚?我告诉你,我偏不!”
她一副不依不饶要赖上骆川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可惜在骆川眼里,她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他甚至悄悄的松了口气,莫名的开心起来。
冲动之下,他想告诉他自己对她另有安排,但被两人遗忘在台上的李保平突然说了句什么,惹来台下村民一片欢呼,将他未说出口的话打断,看着已经转移注意力开始拉着旁边的人兴致勃勃的打听消息的顾迟迟,他顿了顿,就找不到机会开口了。
算了,回头再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骆川这么想着,便沉默的看着顾迟迟兴奋的和人闲聊起来。
只是一双眼睛一直落在顾迟迟身上,就没离开过。
“哥哥!明天就要开始重新丈量,之后就是分田了!”等交流完,顾迟迟的情绪也被村民们感染的十分高昂,她迫不及待的和骆川分享起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到时候按照户口本分,我也有地呢!”
她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傻乐傻乐的。
骆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环顾了一周,发现她竟然和周围的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她不再高高在上的对村里人,村里人也没谁用嫌弃的眼光看她。
直到这个时候,骆川才清晰且具体的认识到,她和以前是真的大不一样了。
他轻呼了一口气,浑身都觉得轻松起来。
控制住伸手摸摸她柔软长发的冲动,骆川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对顾迟迟道:“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地里活太多。”
不过现在他心情愉悦,语气便难得的柔和。
“才不会呢!”但顾迟迟根本没察觉到这点小变化,她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等想明白他的话,就又一脸纠结的抬起自己的手,怜惜的看个不停。
“哥哥,你可要努力赚钱啊,我的好日子都指望你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突然盯着骆川,深情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倒是将骆川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我还是自己努力吧!”没等骆川出言试探,顾迟迟又叹了口气,对骆川道:“哥哥你等着,我这就带你飞!”
她的想法一会儿一变的,自己没怎么样了,先把骆川的心情搞得一波三折。
发现她只是随口瞎说,并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骆川气的笑了出了,他一字一顿的对顾迟迟道:“好啊,我等着。”
只是表情怎么看怎么阴恻恻的,让顾迟迟看的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没往自己无意中可能戳中骆川秘密这方面想,只当他是例行的脸抽筋,自己心里吐槽了两句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在两人你来我往猜心思的时候,大队长将所有事都安排了下来。
要把公社的地分给私人,就要重新丈量规划土地,这事一时半会儿的急不来,即使村里人恨不得明天就把事情弄好分地,也得走流程才行。
没办法,大家伙开完会,只能回家等着,只是生活有了盼头,气氛就很是热火朝天。
顾迟迟原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只需要回去耐心等着就行了,没想到她还没到家,大队长就喊人找到了她。
村里知青都走光了,现在要丈量田地,就得懂文化的人来,村里人手不够,要顾迟迟去帮忙。
没想到这种村里大事,竟然会叫自己,顾迟迟十分惊讶,但让她更惊讶的是,连骆川也被叫上了。
“哥哥,你识字啊?”在去大队长家里的途中,顾迟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没抵过自己的好奇心,将骆川拉到了角落里,吞吞吐吐的问道。
骆川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矜持的点了点头。
顾迟迟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谁能告诉她,书里白纸黑字写的二流子人设,竟然识字?
她一直以为他示文盲来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流氓有文化?
不知道她的思维已经天马行空发散到天边去了,骆川却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骆川的父亲和爷爷都是老派知识分子,虽然七八岁的时候就失去了亲生父母,但爷爷却将他教的很好,骆川早慧,学过的东西过目不忘,骆老爷子曾不止一次的感慨过,若是骆川早生几十年,说不定还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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