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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医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明显看出了顾迟迟状态不对,但救死扶伤四个字已经刻进了她的骨髓,她的职业道德也要求她不能再这个时候分心,因此她只能叮嘱顾迟迟一句:“等下专心一点,要是实在受不了,记得叫人替你。”
    顾迟迟没说什么,按照规定做好无菌操作,跟着忙碌了起来。
    在安医生的精细操作下,那名病人身上骇人的伤势被一一的处理好,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只要度过危险期,活下来问题就不大了。
    等将病人推出去,手术室所有人都在开心的互相鼓励着,为自己再一次挽救了病人的生命而兴奋。
    只有顾迟迟失魂落魄的蹲在墙角,和整个欢乐的场景格格不入。
    对于参与了这一场手术的她来说,越是清楚的了解到那名病人遭遇了什么,心里就越是担惊受怕。
    骆川甚至一出车就要大半个月,遭遇这种危险的可能是简直是呈倍数增长,她无法想象,如果今天遭遇这一切的是骆川,她又该怎么办。
    仅仅只是想一想那个场景,她都觉得心痛到难以忍受。
    “迟迟,你怎么样了?”忙碌了几个小时的安医生还记得顾迟迟进手术室之前流泪的事,她一边擦汗,一边走到顾迟迟身边温声安慰道,“没事的,等你见多了这种事,就不会害怕的,今天你的表现就很好嘛!”
    她还以为顾迟迟是小女生害怕,于是绞尽脑汁的搜罗着自己和同事第一次上手术台时因为害怕闹出的囧事,试图让顾迟迟放松下来。
    顾迟迟知道她的好意,她勉强的冲安医生笑了笑,苍白的脸上,神情脆弱又充满希冀,她轻声问道:“安老师,最近像这种病例...我是说,因为路霸受伤的病人,多吗?”
    安医生神经大条,没有发现她的不对,还以为她是单纯的好奇,于是她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唉,说多吧,也不太多,说少爷不少,因为很多遭遇了这种情况的,都直接被打死了,根本轮不到送到咱们这儿来啊!”
    她摇了摇头,感慨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完全没注意到顾迟迟变得煞白的脸色。
    接下来的时间,顾迟迟就像被掏空了魂魄,游魂似的跟在安医生后面,满脑子都是安医生说过的话。
    村匪路霸的情况越来越多...
    遭遇的大部分都死掉了...
    有的人一出远门就失踪了,家里人以为是不通音讯,结果却是死了...
    她忍不住一条条的将安医生说过的情况往骆川身上对,越是想,就越觉得他凶多吉少。
    等终于捱到下班,她一个人回到家,坐在桌边只觉得嘴里发苦,浑身力气全无,只会望着虚空流泪。
    不知不觉的,就趴在桌边睡着了。
    结果迷迷糊糊的,她看到骆川从门外进来,浑身上下都是鲜红的血迹,身上的伤势比今天顾迟迟看到的那个病人更加恐怖。
    他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她的身前,还没开口,两行血泪就落了下来,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冲刷出纵横交错的痕迹。
    “迟迟,我再也没办法回来看你了。”
    那个浑身是血的骆川看着顾迟迟,眼里是她熟悉的温柔模样,说完这句话,他仿佛硬被凑在一起的身影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顾迟迟面前碎成了一片片,消散不见。
    “哥哥,不要!”
    顾迟迟哭的不能自已,但她就像被梦魇住似的,浑身僵直的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骆川消失,甚至连地上的血脚印也逐渐的隐去了痕迹。
    “迟迟!迟迟!”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顾迟迟睁开眼,看到骆川焦急的面容,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但那种失去他的悲伤实在太过强烈,让顾迟迟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眼前这个骆川是真实存在的。
    她一把抱住骆川的脖子,将他拉低,急切的摩挲着他雕塑般的五官,脸上的眼泪流个不停,哽咽到无法开口说话。
    骆川也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他伸手将顾迟迟从椅子上抱起来,抱小孩似的将她完全搂在自己怀里,一叠声的问道:“怎么了迟迟?是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确认眼前这个骆川是真实鲜活的,有呼吸有脉搏,顾迟迟带着泪的脸上露出笑来,她望着骆川,心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哥哥,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经过这一次,她才知道,自己对骆川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的强烈。
    想到这里,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心里的冲动,从骆川怀里直起身来,捧着他的脸,含泪笑道:“哥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说完就想去吻他。
    听到她这句话,骆川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再次澎湃起来,他还想问清楚顾迟迟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但察觉到顾迟迟的意图,他直接反客为主,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在了沙发上,一手阻止她继续前探的脸,沉声叫着她的名字:“迟迟?”
    他心里有疑惑,有不安,但更多的确实巨大的喜悦,尽管渴望已久的东西就在眼前,但他还在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冲顾迟迟这里确认她的意见。
    但顾迟迟现在哪里还管那么多?
    她只想用更激烈的方式确认骆川的存在,想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前那些纠结,在可能失去他的风险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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