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误会了,顾迟迟也不好解释太多, 于是她乖乖的点了点头, 赞同道:“满儿你说的对, 以后好笑事情还多着呢,我可不能现在就笑的太多。”
搞不好回头骆川还要在这种事上出糗,她可不能高兴的太早了!
赵满儿自然不会知道她说的和自己的说的是两回事, 她正经的点了点头,想起身上似的, 对顾迟迟道:“对了迟迟,都在说骆川要平反了,这事是真的吗?”
她一脸的好奇,带着对朋友的关心探究的看着顾迟迟。
“嗯, 对, 已经出文件了。”顾迟迟抿着唇,想让自己表现的矜持一点,但又实在憋不住开心,眉开眼笑的说道。
“真的呀!”赵满儿表现的比她还要兴奋,她大叫了一声, 激动的在屋子里转着圈撒欢,“真是太好了!没想到骆川还有这一天呢!可不算辜负了迟迟你一直跟着他吃苦的情意!”
虽然顾迟迟没觉得自己跟着骆川是吃苦,但这也不妨碍她将这份功劳算在自己的身上,一点也不心虚的笑着点头认同了赵满儿的话。
“对了迟迟,”那股高兴劲儿过去之后,赵满儿便开始为她考虑起来,“你们有没有去县上问过那个,就是之前骆家被收走的那些东西要怎么处理啊?”
骆家被树成典型的时候,赵满儿年岁尚小,但也听大人们私下里传过,据说骆家几代单传,积累了很多好东西,哪怕49年的时候交了一波,后来搜出来的东西,大箱小箱的往外抬,别说他们这心村里人了,就连县上来的人不住咋舌。
在赵满儿幼小的心灵里,这件事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现在知道骆川要平反了,她冷静下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当初收缴的那些好东西要怎么办?
“啊?我也不知道诶!”顾迟迟是真的没想过这事,她对骆川家里曾经多有钱也没有什么概念,自然也就不会关心,但现在被赵满儿提醒,她也忍不住开始盘算起来,“晚上下班回家,我问问骆川,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吧?”
“你啊,真是的,怎么连钱的事都不上心?”赵满儿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她的胳膊一下,替她打算道:“你还等什么下班啊?等下和所长说一声直接请假啊!等你下班回去,人家机关的人也下班了,明天周六,你再想去招人还能找得着?”
说着她就要拉着顾迟迟去所长的办公室去,看起来竟然比顾迟迟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被赵满儿说了一顿,顾迟迟也觉得自己应该再积极一些,于是见到所长之后也主动说了自己家的情况,虽然刚上班就请假不太好,但她这事也算得上十分紧要,所长也没难为她,直接给她准了假。
“正好明后两天周末,你去把事情办妥当了再回来上班吧,”所长一边给她签假条,一边叮嘱道:“这可不是件小事,你别惦记所里的工作,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
顾迟迟感激的想所长道了谢,拎起自己的小包就出了门。
。。。。。。。。。。。。。。。。。
“骆川!你老婆找你!”
骆川正在属于他们运输队的一个小房间里看着关于运输管理方面的书,就听见门外有人告诉他顾迟迟来了。
明明两人次奥分开一会儿,她怎么来了?
骆川担心顾迟迟是遇见了什么事,有些慌神的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就往外走。
等他走了,同样坐在休息室睡觉的范跃进睁开了眼,他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骆川放在桌子上对他来说十分枯燥乏味的书,想到骆川已经平反的事,他就觉得一阵气不顺。
明明是地主家的狗崽子,现在搁这儿充什么大瓣蒜!
但他实在被骆川打怕了,因此也只敢在心里骂几句,当着骆川的面,他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他在那里想些有的没的,但已经出门的骆川心里却只有顾迟迟,连一个眼角都没分给他。
“怎么了,迟迟?”骆川快步走到钢铁厂侧门,去门卫室做了登记,便将顾迟迟带进了钢铁厂,等到四下没人的地方,他才握住顾迟迟的双肩,关切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态度沉稳的询问着,生怕自己的态度不对,让顾迟迟更加心慌。
顾迟迟察觉到他体贴的心思,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甜滋滋的感觉便从眼角眉梢透了出来。
“哥哥,不是我的事,是你平反的事。”
她勉强将自己飘远的心思收了回来,把今天早上自己怎么和赵满儿聊天的事说了,又问他:“哥哥,这事你知道吗?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听完她说的事,骆川默了默,忍不住想起对他来说泛着疼痛的灰暗回忆。
当年...那些人确实从家里带走了很多东西,爷爷抱着他说没关系,只要人还在就行...没想到后来,连爷爷也不在了。
骆川曾经也怨过恨过,但爷爷还在的时候教过他的道理又让他深刻的明白自己不该去恨去怨,这种矛盾的心态折磨着他,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得安宁。
直到遇见顾迟迟,拥有的东西逐渐的多了起来,也就不再执着于曾经失去的了。
但现在顾迟迟告诉他,他有可能取回曾经失去的东西?
骆川心里浮起万般思绪,快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回答了顾迟迟的问题之后又想了想,和顾迟迟商量道:“不过我们可以去县上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