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单手握着杀青剑,一手攥紧了缰绳,以免大黑兔太疯了把自己颠下去。
两名营头率领许多壮勇迎上前,各持长枪大刀,准备短兵相接:“好一位美人!”
“脑袋要完整的,好送去宫里领赏。”
文蜀肋骨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气的肋叉子疼,冲到他们眼前也不玩什么来将通名、各自吹牛逼的屁话,第一是这倆营头还不够格,第二是她气急败坏。纵马上前,长剑一挥,暗暗的灌注内力,使出三绝技之二的担山赶日。
一剑就将兵勇二人、营头一人腰斩,另一名营头被剑芒所伤,护心镜裂成两半,胸口的铁甲也削铁如泥似得裂成两半,皮肤绽开,几乎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文蜀一言不发,纵马冲进他们的范围中,双手握紧杀青剑乱杀一通,在官兵中快若流星的来回冲杀两次。
这剑本来有些古朴发黑,杀的人多了,灌注的内功太多,看起来反而明亮起来,隐约有些青色的光芒。
有人持二十斤大铁斧来迎,一下磕住了剑锋。旁边两人连忙举刀劈砍她。
文蜀左手攥着宝剑,猛地往前一递,整个人趴在马身上,剑锋微吐,直接从那人口中戳进后脑勺。右手早就扣住两枚石弹子,看也不看往身后一甩,虽然用心不专一力气不够没能杀人,也打破了二人的鼻子眼睛,只教人挥刀不稳。
简而言之,文蜀毫发无损,带着受了些伤但没有阵亡的弟兄们撤回山上。只见山上也乱成一团。
“怎么了!”
葛谨风把李媛搂在身边:“后山起火,烧到乱石坡挡住了,浓烟太大,把你藏粮食的几个山洞都给点了。山上没什么大事,只是人心不稳,青龙庄那些女子哭的人心烦,还有几个要往山下乱跑。我派人去打听了,水路那边的伏兵撤了。应该往沐仙湖撤,文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船多路熟。”
众人都点头,觉得他说得对。今天才上来不到一千人就打成这样,要是不跑,山寨会被攻破。
官兵正要进攻,忽听鸣金之声,只得遵命收兵。
山脚下还有许多被官军踩倒的庄稼,被烧毁的房子带着烧了一片,还有些偏僻的依旧完好无损,那受伤的营头吩咐人过去,掷一个火把下去,倒伏的麦稻和糜子就在晒的干旱的土地上熊熊燃烧起来。
初看时只是一丁点火苗,但古圣先贤有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文蜀在山上看的心痛如绞,她虽然不亲自务农,但很爱看风吹麦浪金黄一片,仅次于地窖黄金的那么好看:“今夜四更,我去杀了他们。”
众人齐声大嚷:“我们跟你同去!”
葛谨风叹气,抓住文蜀的手:“道难!”
文蜀咬咬牙:“可以跑,跑之前我要先杀他们,让他们大乱。”
葛谨风欲言又止,狠狠心把话憋了回去,不说为什么,只说怎么办:“我有一计!能做缓兵之计,也能让你夜袭更容易。”
文蜀现在已经有些信服他了,这小子事儿事儿的,好多事准备的还挺周全,尤其是挖防火水渠这一条:“风郎,我愿闻高见。”
葛谨风道:“派人下山,给他送上许多美女,以安其心,跟他谈招安。镇南侯善用兵,但贪财好色,为人恶心,又好褒贬别人。”
张大嚷道:“不行!不能招安,朝廷折磨人的方子极多。”
段玉娇眼圈发红:“对!要是招安还不如战死在此。”
古大骂骂咧咧:“招安招安,招甚鸟安!”
鹿宝倒是有点兴奋:“我是那美女之一吗?”
文蜀一点就通,目光往山下那些栖栖遑遑的青龙庄残部和自己买来的四百人身上一看,见他们神色犹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投靠官军:“风郎高见。可是山上没有美女,也就我和段玉娇,还有几个小媳妇大姑娘,我若是做出这等事,颜面何存。”
葛谨风往蚕房一指:“青龙庄你抢了许多美女,到现在没转手,只是织布刺绣,金红莲也在其中。美女可以送,布帛也行,但金银要少。山寨越富,他们越起劲。”
好几个人都急了:“诶诶,那些都是我们的老婆!”
古大差点拔刀。
文蜀按住古大:“金红莲和他们老婆不行,其他的可以。干娘,你去问问,实在不愿意的就算了。”
干娘:“呵呵,哪能不愿意,她们忙不迭的想跑呢。咱们大厦将倾,她们留下图什么啊?本来就是你抢来的。”说着,还拿眼睛扫风郎。
葛谨风毫不亏心,他可是尽心竭力。
从青龙庄抢来的美女们忙不迭的想下山投奔官军,也算弃恶从良,说不定还能给哪位军官做妾,就算照旧当歌姬舞女也好过留下来,唯恐被当做贼寇的家眷,落入贱籍,被人发卖。
欢欢喜喜的下山去了。多的跟过七八个男人,少说也有两三个,凭自己的姿色准能找个小官,给人填房、做妾,往后再也不会被争来抢去。
当即打点了八十九两黄金,五十匹素色丝帛,还有十八名美女,派能言善辩的老太太打着灯笼,带了文蜀的亲笔书信(风郎负责打草稿)。封皮上都写了镇南侯台鉴。
营门的士兵拉弓搭箭:“什么人!再上前一步就死!”
段老太颤颤巍巍的跪下:“奉文蜀的命令,来给镇南侯上书,送礼。这些小闺女都是送给侯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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