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良才扯起一抹笑,“叔也知道,我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让我干活还不给我吃饱饭也就算了,当年的事情,我也懒得计较。可现在我上学不给钱,逼着我退学,是不是就很过分了?我上学一年才花几百块?”
村长刚想说什么,邓奶奶就先着急了,“我们家里的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能供得起一个大学生,你大哥既然都读到高三了,当然是先让你大哥读完,你打工好赚钱啊!等到你大哥大学毕业了,你再回来读书也不迟啊!不是说高考不限制年龄的吗?”
蔺良才冷笑出声,“奶奶,这种话你怎么说出口的?村里多少人家三四个孩子都供得起,咱们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了,你说供不起?供不起我读书,那我就不读了,我现在花你们邓家一分钱了吗?”
邓爷爷怒喝一声,“什么叫我们邓家?你不是邓家的一份子?”
“呵,我还真想不是!有你们这一家人做亲戚,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蔺良才说话毫不客气。
直把邓家人气的够呛,邓爷爷还哆哆嗦嗦的指着蔺良才,“那你长大这么大,我们供你吃供你穿!你把这几年的钱都补回来!不补回来,你就回家里干活去!不干活,就老老实实出去打工赚钱,供你大哥读书!”
蔺良才冷笑一声,“凭什么?我大哥是家里的男丁,给你们传宗接代,我就不是了?让我把你们养我的钱还给你们,那你们先把邓志强吞我家的钱都吐出来!”
邓爷爷暴怒,“什么邓志强!那是你大伯!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
“不好意思,没有!”蔺良才可不是软弱可欺的邓广洋,梗着脖子,一脸的嘲讽,“邓志强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爸和二伯赚的钱?仗着自己生出个长子长孙来,全家都得供着他?”
“放肆!”邓爷爷也知道邓志强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可却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孙子这么直白的提出来!
尤其是,邓爷爷扫过身后,已经站了几个围观的村民,更是让邓爷爷面上无光!
这是自己家里的私事,何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蔺良才冷冷的问,“为什么不让我说?邓志强仗着自己是长子,欺压我们多少年了?二伯和我爸一家全都沦为你们的干活的畜生!邓广浩还要仗着自己是长孙,不断的问家里要钱,现在连我上学都不让了?邓志强和邓广浩,凭什么!”
村长见两方快要吵起来,赶紧拉了一下邓爷爷,“哎呀,这些事,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嘛,关键是,广洋啊,你是不是得回去了?毕竟是你亲爸妈亲爷爷家里,总比住在外人家要强吧?”
“呵!真不如!”蔺良才看向邓家人眼里全是愤恨和不满,“我在邓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现在还要我出去打工赚钱养活邓志强一家!凭什么!我在别人家,我干的活,我能自己吃!我赚的钱,都是我自己的!总比被邓志强一家吸血要强的多!”
邓志强被人当面这么骂,差点没气的吐血,左右张望了一圈,便拎起来一根烧火棍,想要冲上来打人。
蔺良才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冷冷的看着邓志强,“你昨天的胳膊好了?今天就又敢上门打架了?”
邓志强昨天回去胳膊疼得要死,可是看大夫要去镇上,大半夜的也不太想去,就自己用布条把胳膊裹了起来。
今天一大早起来,虽然胳膊还有点疼,可感觉比昨天好多了,也就先裹着,没怎么太在意,以为昨天云玉轩说什么胳膊断了只是吓唬他的。
现在被蔺良才又提起来,邓志强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专门看了看蔺良才身后,云玉轩不在,这才底气十足的骂了起来,“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了!你爸没把你教好,我替你爸教训你!”
说完就又推开栅栏对着蔺良才冲了过来。
蔺良才无奈的摇摇头,有的人,就是记吃不记打。
蔺良才一手抓住邓志强举着烧火棍的手腕,一手抓住邓志强的腰带,双手一使劲,直接把邓志强扔出了院子!
“哎呦!”邓志强被横着扔出去,落在地上的时候嗷嚎着捂紧自己的屁股,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还学会打人了!还打自己亲大伯!还有没有天理啦!必须要赔钱!不赔钱,我就去告你!”
这个年代,打官司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要不是真的协商不来,很少有人会选择打官司。
尤其是吃官司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蔺良才却一点都不怕他,“有本事你就去告!告赢了,我让我爸给我出钱!告输了,起诉费你自己出!”
邓志强被蔺良才的话噎了一下。
邓志明的钱,就是他的钱。他的钱,更也是他的钱。
所以说,自己要想告邓广洋这小子,来来回回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那他还告个什么劲?
邓志强也不说告蔺良才的事情了,就直接坐在地上,耍无赖一样,“我不管!反正你打了人,就得赔钱,你不赔钱就回去我们老邓家!”
只要把人弄回去,要干嘛,不还是他们老邓家说了算?
蔺良才冷笑一声,“呵!你想的真是美啊!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会回去老邓家的,把你们全家都狠狠的揍一顿,扔的远远的,再也不用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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