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漫两眼盯着他,不知道他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他知道了但不让她说,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可是……”
“嘘”能能别有深意地眼神警告。
徐漫却感觉如蒙大赦:好吧!不是我不说哦,我已经说了,但是你不让我说的,以后我的身份算是过了明路的。
这晚徐漫睡得很好,解决了一件大事,心里轻松了,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哭了,别说,哭一场之后简直神清气爽!
她前世可以任性哭的时候,也是在父母尚且恩爱时,以及后来遇见恩师,偶尔也会如此,恩师也不幸去世后,直到她患病时,一应事情都只能独自承担,哪还有精力悲伤。
成年人的崩溃,都是深夜十二点把眼泪偷偷擦掉,凌晨早起再笑着面对所有人和事。
所以放肆哭泣还真是久违的感觉,在她尚不自知的时候,已经有人又把她那娇娇的性子养回来了!
而能能也是心情愉悦,虽然他感觉现在就像是多养了个女儿似的,但是他很喜欢媳妇在他面前卸下冷漠和面具,这么肆意的感觉,觉得这是她真的接纳他了,把他当家人。
而这种感觉,在以往长达五年的婚姻生活里,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
至于还有些别的怀疑,他下意识地让自己忽略掉了。
经历了昨晚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表明看上去又好像什么都未曾改变的。
徐漫第二天又开始进入正式工作,不过在早上,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趁着去给余友芹送碗鸡汤的机会,跟她打听了一下!
“你说言之呀!我当然知道,我们就住一间屋子,她人很好的,漫漫姐,你要找她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叫!”
“哎哎哎,回来回来,你这姑娘怎么听风就是雨的,我就是那天听说了这个名字,觉得挺好听挺文艺的,就好奇问问,你去跟她说算怎么回事!”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找她呢!不过她也是很可怜的,她妈妈以前是市中学的老师,教高中的,可惜后来去世了,他爸又找了一个,有后娘就有后爹,她被逼得下了乡不说,身上的东西还没有我们这种普通工人家庭多!”
“哎呀,我是不是又说多了!漫漫姐你可别说出去。言之对自己的家里情况挺敏感的。”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出去乱说的,不过你也确实是该管住你这张嘴了,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漫漫姐对我最好了!”余友芹又拉着她说了些别的见闻,徐漫趁机也问了她青歌的事,但她也说没听过这个人。
离开知青点,徐漫又往大队长家走去。
当时剩下的竹子不知道做什么,就直接留了下来,后来能能又找到一根更大的,做了两根竹凳,又给做了一个饭盒。
刚好做太阳灶买了锡箔纸,所以趁机弄成了个两层的保温饭盒。
徐漫初见时都惊呆了,一为他这鬼斧神工,二为着神奇的能能速度。
把另一碗鸡汤去送给队长婶,考虑到人家一大家子人,还特意多留了几块肉。
“你这孩子,还拿什么肉,你看婶子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那么点肉多难得,你还这么往外送!”
“这不是都吃个新鲜嘛!咱们又没钱把这当饭吃,要哪天可以只吃肉吃到饱,那我肯定住大房子去了!”
“哎呦,说到这个事呀,还是婶子对不住你,那天你叔回来了,就骂我了,不该乱信别人的话,背地里嚼人舌根!你说说,我就这么个爱操心的性子,原也不是为了说人坏话,不过是听人说了,觉得看不过去,就想劝劝嘛,哪想到人家告诉我的就是假的!”
“这也不怪您,我还能不知道婶子你,怎么会有害人之心呢?说到底是被人利用了,就想着借你的口,让我今后工作难做呢!”
“这……没这么严重吧!”
“要是以往,自然是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呀,我刚当了会计,又算是空降的,很多人对我不了解,都想着找我的错漏呢,这不,要是婶子您这边传出我浪费,别人再说我资本主义作风,给我树立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形象,那我是干会计的,可不更容易就被人质疑暗中在账上做了手脚,才花得那么不心疼。”
“哎呦!婶子还真不知道有那么严重,还好只是告诉了你叔,这个宋谷雨,黑心肠的,我哪天非要去撕烂她的嘴不可。”
“婶子,犯不着为这种人斗气,咱们以后都留个心眼,别被她花言巧语骗了就是!”
呵呵,宋谷雨是吧!我记住你了!
疑惑解答完,徐漫也懒得回家去放食盒,顺道就去大队部上班了。
只是没想到,她在大队部门口居然看见了她家熊儿子!
这个时候不是该在睡觉吗?她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自家儿砸没跑了!
“大熊崽,你这么在这里,是要来送妈妈上班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发现原本有些郁郁寡欢的大熊,突然看着她,面露嫌弃。
呜呜,崽崽你太伤妈妈心了!
不过大熊还是给了她妈点面子,走过来,学着二狗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地拉拉徐漫的手。
“怎么了?宝宝!”倒是难得见他露出这样一副状态,徐漫蹲下来和他平视。
“妈,我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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