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看了看,表示可有以做,但可能需要个一两天。
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到时候再来拿一趟就行了。
等后面问清楚这东西的用途后,张居缜的表情却有那么一丝一言难尽,不过还是马上调整好。
竟然向徐漫提出,希望可以允许他把这个东西,向厂里报告,做成更多成品,他觉得应该很有市场。
县里厂子看着大,相对大工厂来说其实就是个小喽啰,现在国家整体经济还没上去,他们的效益一般,自然也需要在政策允许范围内,想办法盘活厂子。
这倒是出乎徐漫意料,当然不是因为这东西的吸引力,而是张居缜这个人的品性。
按说他完全可以不用询问,自行生产,毕竟徐漫也不会为这个来找他。
但人家问了,还提出给补偿,这年代就这么具有知识产权的人真的不多了。
徐漫自然不肯要他的补偿,要是在市场环境开放了,她倒是不建议生产要素入股,但现在环境未明,她天生是个保守人士,做人做事都力求安稳为上。
何况不要这点补偿,得到的就是一笔人情,像张居缜这样的人,假以时日,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这样的人的人情,可比眼前这点利益值钱多了。
相谈甚欢,能能也就没有拒绝张居缜的热情留饭。
饭后一家人才开始正式的购物之旅。
徐漫决定稍微晚点再去供销社,她可不想提着一堆东西再满大街地跑。
她其实是对这年代的黑市有点兴趣的,但想想这才刚开始没几年,抓得还严,又考虑到能能工作的特殊性,为了一点东西惹上麻烦,不值得,所以放弃了。
不过能能拿回来的票里面,书票还真不算少,她既拿来了,就决定全都用了。
到了书店,一股革命气息扑来,后世放中高考教辅资料和畅销书的黄金位置,全都放着政治书籍。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徐漫总算找到一些小人书和儿童益智书籍。
她挑了几本买下,自己又买了一本关于针织手工的书籍,然后一起付了款,那堆书票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走着走着,徐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到某种可能,她脸一下就红了,这是什么鬼运气?
能能见她走着走着就停下了,再一看人捂着肚子,脸色绯红,忙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别看我!”
能能被她突然提高的语调弄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就直接告诉我,你这样不是让我更担心吗?”
徐漫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她总不能就一直这么站在这里吧,那裤子可能还是不能幸免于难。
所以只得让能能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能能显然也没有想到,听到她的话,呆愣了一瞬,耳根瞬间红透了。
“那我能做什么?”他问得有点气虚。
徐漫也慌张呀,她不知道这年代的人用什么呀!但这个问题问能能,他也不一定就能知道。
“我得去厕所,但我需要,就是女人那个时候用的那种东西,你明白吧!没有的话,有卫生纸也行。”
能能点点头,刚好她们在去供销社的路上,徐漫就去了供销社后面的厕所里。
能能也不好走远,他在身上摸了个遍,确实没有月经带票,后来只能买了一沓纸,让小麦抱进去递给了徐漫。
等小麦出来,问了徐漫的情况,确信她还好,就抱着小麦站在供销社和酿酒厂中间的巷子里等她。
没多久,听见动静,他还以为是徐漫出来了,正想着怎么和她说话,却发现对面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子。
但对方确实是直直朝着他走过来,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当怀里小麦的抗拒。
能能只以为女儿是害怕生人,就把她脸朝自己胸膛转,拍拍她背让她别害怕。
“怎么是你来送呀,我那天也没见过你呀,你是她家儿子吧!”
能能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对面的人完全在自说自话,也不理会能能是否回答她。
“我原本还准备去你家一趟,不过既然今天我们在这遇见了,你就直接给我吧,你们要的我也准备好了!”
老太太凑近能能低声说,还顺势抖了抖包袱,意思是“你们要的”东西在包里。
这情况明显不对,能能挑眉,“你怎么知道就是我们?”
“这孩子我去你家见过,这还能有假,这白白净净的,倒是比上次见着还胖了许多!不过价钱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你别想以此为借口多磨叽!”
老太太旁若无人地对小麦上下打量,品头论足。“就是有点傻,不过傻点也好,我带回去好养熟,不然遇上狡猾的,养大了才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能能并非全无经验,看这位老太太这般,大概也明白了人家以前还真见过小麦,想到某种可能,能能控制不住地有些手抖。
他强自镇定:“她上次带你去我家,没跟你说清楚她和孩子的关系?”
“说了呀!不是自家孙女,咋了,不会吧,她其实做不了主?”老太太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证实了想法,绕是能能也不住后退一步,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妈竟然……
即便是觉得养孩子困难,也可以找个人家抱养,能家村那么多同姓叔伯,也不是没有不能生养,愿意抱养孩子的人家,怎么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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