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乘车到了汪家时,汪光中夫妇见着她来就格外高兴,拉着她说了好半天的话,而汪光中大抵是之前在薄膺手下输棋太多,拉着苏锦沅就要与她对弈偷师。
汪茵好不容易才从自家爹娘那,将苏锦沅“抢”了回来。
等回到自己院子时,汪茵就忍不住嘟着嘴说道:“我爹可真是烦,哪有跟你偷师再去跟薄相下棋的,也不嫌丢人。”
苏锦沅笑道:“那你以前跟人投壶输了,不也闹着让我帮你找回场子?”
“那哪儿能一样?”
汪茵俏生生的哼了声,“他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再说你说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投壶可厉害了,打遍京中无敌手!”
苏锦沅忍不住笑出声:“是是是,咱们茵茵最厉害了。”
汪茵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笑话我。”
两人关系极为好要,又是自小的情谊,说笑打闹起来自比旁人要更亲近许多。
让红豆送了些零嘴儿过来,汪茵才拉着苏锦沅蜷在榻上说道:“我跟你说,那个齐兰芝可真够不要脸的,她跟和顺侯府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就传出她已经有了顾向凌孩子的事情。”
“有人说她早在萧家出事之前,就跟顾向凌有所勾搭,那顾向凌口口声声说喜欢魏氏,实则就是为了替齐兰芝遮掩,拉旁人当了挡箭牌。”
“还说齐兰芝对萧家有二心,早就想嫁入和顺侯府,才会一直不肯怀萧家的孩子,如今不过才离开萧家几个月就怀了顾家的种。”
苏锦沅斜靠在窗几旁边,神色淡淡的。
汪茵说了半天没见她回话,忍不住抬头:“我说齐家这么恶心人,你怎么都不动气?”
苏锦沅说道:“这消息本就是我放出去的,有什么好动气的?”
“嘎?”
汪茵下巴险些脱臼,结巴:“你,你说什么?”
“我说,齐兰芝和顾家的那些谣言,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苏锦沅说的一派平静。
汪茵先是震惊,紧接着有些难以置信,脸上惊愕渐渐褪去之后,睁大了眼睛眨眨眼道:“为什么?你不是护着萧家,怎么愿意让这事污了萧家二哥的名声?”
苏锦沅冷笑了声:“我若是不让人这么说,你知道外头的人会怎么说吗?”
“齐兰芝跟顾向凌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她为求自保,也为了撇清她当初抛弃萧家恶名,对外露了口风。”
“说她嫁给云尧三年,饱受折磨,说云尧生不了孩子,却又不肯放她离开,还说她跟顾向凌虽然情不自禁,可却是顾向凌救她于水火,让她能够体会当母亲的感觉……”
“!!!”
汪茵哪怕是个局外人,也忍不住黑着脸骂出声,“她还要不要脸了?!”
“要脸她也不会跟顾向凌凑在一起了。”
苏锦沅是给了齐兰芝机会的,那天与萧老夫人她们说过之后,她就赶在那暗中算计萧家的人前,放出齐兰芝与顾向凌苟且,且已有身孕的消息。
那时只要齐兰芝肯站出来,说她没有怀孕,找个人替她诊个脉,一切就能撇的干干净净。
她跟和顺侯府那桩婚事本也不是大张旗鼓定下来的,就连交换庚贴也没几个人知道。
只要齐兰芝否认了怀孕,就能顺便撇清她跟顾向凌苟且的事情,两家再找个理由,只说是有人恶意中伤,挑拨他们与萧家关系,萧家能清清白白,齐家和顾家也能顺利抽身。
可齐兰芝为了抓住和顺侯府这个高枝,为了能顺利嫁进顾家。
她居然咬牙认下了怀孕的事情,而且远比她们之前所想的要更加恶毒,不惜信口雌黄中伤萧云尧,诋毁萧家,将她和萧云尧三年夫妻情谊忘了个一干二净。
齐兰芝能这般狠毒,那她又何必对齐兰芝留情。
这种人,活该她自食恶果。
汪茵简直大开眼界,万没想到还有齐兰芝这种人,她忍不住说道:“那你让我母亲请丹南县主,还有那位谭夫人过来赴宴,也是为了这事?”
苏锦沅嗯了声:“那位谭夫人跟齐家渊源颇深。”
见汪茵不解,她解释说道,
“你还记得我大哥之前说过,齐夫人之所以能嫁进齐家,是因为她抢了她妹妹的婚事,还险些逼死了她妹妹,那谭夫人就是当年那位本跟齐家定亲嫁入齐家为宗妇之人。”
“齐夫人算计她抢了她婚约,她父母怕丢人,匆匆将她嫁于人为妾,后来正妻死后,她才得以扶正成了谭家正室夫人。”
“谭夫人恨娘家薄情,当年嫁人之后,就跟父母亲人老死不相往来,跟齐夫人更是势同水火,要说这世上谁最见不得齐家安好,那就是她了。”
所以有些话,有些事情,得靠这位谭夫人去说。
她不会顾全齐家脸面,也不会顾忌齐兰芝死活,她只会不遗余力的让齐家难堪。
苏锦沅说话时看着汪茵说道,
“这事情我本不想麻烦你们,可眼下我还在服丧守孝,不管是办宴还是赴宴,都会落人口舌。”
“我与你私下交好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所以才麻烦你们帮我这一次。”
汪茵闻言瞪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是什么,你我之间的交情,还用的着说什么帮不帮的?再说我娘拿你当亲女儿,你只说要怎么做,我替你做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