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他自然会小心行事。
苏锦沅说了句:“我瞧着温家的事情,那个温思晴恐怕也知情,而且温志虎应该是将温思晴当作了儿子培养。”
温思晴身上有一股子韧劲,无论是眼界,脾气,甚至是为人处世,都跟温思慧完全不同。
反倒是那个温思慧,一味娇养宠溺,被养的过于天真了。
倒也不是说天真不好,要是懂事知分寸善良的天真,自然是好的,可要是骄横跋扈自我为中心,丝毫不懂得人间疾苦,那种天真就叫恶毒了。
温思慧显然是后者。
谢云宴说道:“温志虎的发妻是前太子少傅李如通的女儿,名叫李晴慧,在温志虎还没发达的时候就嫁给了他。”
“温志虎后来读书,入仕,加官进爵,几乎都有李家帮衬,而他跟他夫人的感情也极好,哪怕只生了两个女儿,却也从未想过要纳妾。”
“他夫人后来病逝时,长女已经快十岁,小女儿却才一岁多,温志虎一直没有续弦,一个人拉扯温思晴她们长大。”
“大概是当初温思晴太过懂事,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后来对于小女儿就娇惯的厉害。”
苏锦沅闻言沉默下来,那温志虎倒是个重情之人,多年不续娶,连女儿也是妻子的名字。
只可惜他爱重妻子,却不曾是个好官。
……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前走时,周围人声鼎沸,不时有行人和叫卖的声音从车帘外传了进来。
谢云宴沾了汤水的披风早就被扔在了一旁,等说完正事,他就突然伸手朝着苏锦沅腿上探了过来。
苏锦沅冷不防脚被擒住,顿时吓了一跳:“你干嘛?”
脚被他拉住,直接放在了他腿上,苏锦沅惯性地朝后一仰,就见自己的鞋被褪了下来,她顿时气急,“谢云宴,你到底想干嘛,还不放开……”
“你脚不疼吗?”
苏锦沅愣了下,就见他伸手在她脚背上轻按了下,她顿时疼得吸了口气。
“果然伤着了。”
他脸色微沉下来,直接褪了她袜子,入眼就看到她白嫩至极的脚背上微微泛青,隐约还有些肿起来,“被凳子砸着了怎么不说?”
苏锦沅抿抿唇,脚上被他握着时仿佛被他手中的温热烫着,忍不住缩了缩腿低声说道:“又不是很严重,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且也没那么疼。”
当时温思慧突然踢了凳子,她来不及避开就被砸了一下,可也只是疼了一下就没什么要紧了,只她没想到谢云宴会留意到。
见他低头瞧着自己的脚,苏锦沅耳尖泛红,如玉珠一样的脚指头也蜷了起来,“我真没事,你赶紧放开,让人瞧见像是什么话!”
她说话就像将脚抽出来。
却被他一把捏住了脚踝。
谢云宴皱眉道:“这里又没外人,谁能瞧见?而且你这伤看着轻,可要是不管,明天一早准得肿起来。”
他朝外吩咐春回走慢一些,从怀中取了随身携带的伤药,用腿夹着她的脚不准她抽走之后,然后双手合十搓了搓。
等掌心热了起来,才将那药倒在手心上,覆在苏锦沅脚背上揉了起来。
“嘶!”
苏锦沅疼的低哼出声。
谢云宴手一顿,轻捏着她脚腕说道:“你先忍忍,我替你揉一揉,得把淤血揉散了,明天才能好起来,不然走路就得疼。”
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力道却是小了一些,那掌心的药很快就热了起来。
苏锦沅感觉着脚背上传来的疼痛,见他的手覆盖在自己脚上,垂头揉的认真,而他的手掌居然将她大半个脚背都包了起来,她眼睫轻颤,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耳垂早已经通红。
谢云宴本没想那么多,等仔细揉了片刻,才抬眼:“阿沅……”
话还没出口,就瞧见她皙白脸上的红霞,还有紧紧抓着袖口,紧张的蜷起来的手。
谢云宴喉间突然有些发干,却也忍不住低笑出声,心中喜悦弥漫开来。
他的阿沅是真的开窍对他动了心了。
否则若换成以前,她大抵会一脚将他踹飞?
“好了。”
谢云宴有些留恋手中那温软的感觉,也觉得苏锦沅这模样动人极了,可还记得要守着分寸没再做更过分的事情,他们还有将来,他也想要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的将她揽入怀中,而不是偷偷摸摸。
将袜子取过来小心翼翼的替苏锦沅穿上,谢云宴又低身去替她套鞋。
苏锦沅连忙说道:“我自己来。”
谢云宴却没给她机会,只拿着鞋替她穿上,这才放了她脚上自由:
“还好没伤到骨头,回去之后你就好生歇着,等晚上让珍珠再替你揉揉,明天应该就没大碍了。”
苏锦沅闻声低“嗯”了一声,抬眼对上谢云宴满是促狭的目光,脸颊发烫,直接佯装瞧着路人,拉开了马车帘子透风。
“咱们是直接回去,还是想要再逛逛?”
谢云宴也没笑话她,只问道。
苏锦沅感觉脸皮发烫,想着要是这么回去了,汪茵那八卦性子非得问个底朝天不可,她想了想说道:“先逛逛吧,上次在镇北的丸子汤旁边,瞧见有家卖汤粉的,他家还有炸豆腐。”
刚才在温家光顾着跟温志虎他们周旋,后来又被温思慧闹腾了一通,什么都没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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