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娘被她哄得高兴,说大话道:“你可要瞧好了,今儿双剑合璧让你开开眼。”
秦大娘掩嘴,“二妹莫要说大话,仔细被打脸。”
这一局共有四组女郎抢彩头,秦家姑娘们的坐骑马鞍是绿色,其他三组则是红黄蓝区分。
贺亦岚备下的鞠杖要轻巧得多,材质也上佳。
秦二娘拿到手上试了试,说道:“这鞠杖好。”
贺亦岚眼角含笑道:“在此预祝二位旗开得胜。”
秦大娘道了声谢。
秦宛如道:“大姐二姐,安全重要!”
四组女郎陆续进场,张娘子细心讲解完比赛规则后,女郎们则相互致礼。
随着一声铜锣,七色球抛到上空落地弹起,击鞠手们开始抢球。
骏马在赛场上驰骋,女郎们挥杖追逐那只七色球,个个身姿悍利,矫健勇猛。
秦宛如坐在看台上紧张不已,秦大娘姐妹许久没有击鞠,才上场有些手生,不太熟练,与三组对手相较,并没有竞争力。
赛场上着蓝色马鞍的那组女郎技艺精湛,其中穿琥珀色胡服的女郎身手矫健,她正是封七娘的姐姐封五娘。
上回在瑞王府封七娘吃了秦宛如的亏,被她干翻进塘里丢了颜面,今日势必要来报仇,忽地砸了一粒干蜜枣到秦宛如的头上。
秦宛如扭头朝身后看去,原是封七娘,她挑衅道:“哪儿来的乡下人,竟也有胆量同我阿姐较量,等会儿被揍了,可别哭鼻子。”
秦宛如看向赛场,暗叫不好,试探问:“哪个是你阿姐?”
封七娘嘚瑟道:“当然是最厉害的那个。”顿了顿又鄙夷道,“不自量力的乡野丫头,妄想在咱们这儿撒野,今日必当把你们姐妹杀得片甲不留。”
秦宛如嘴硬道:“比赛才开始,你休得狂言!”
她嘴上不服输,实则心里头发慌,并非对两个姐姐的实力没有信心,而是局势对她们不利,倘若是公平竞争还好,若是三对一,那就要命了。
不出所料,在蓝色那组连进两个球后,她们开始作妖了,三组勾结在一起夹击秦家姐妹,势必让二人出丑丢人。
秦宛如瞧得心急,忙大声道:“大姐,小心她们使绊子!”
见她毛躁,封七娘乐了,啐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粗野丫头,今日必要让你们尝尝厉害,上回有瑞王妃做主让你们躲过了一劫,这回我就看谁来护你们。”
秦宛如拧眉道:“你们这是打欺心!”
封七娘:“打的就是你们,有本事就滚,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两人正吵嚷,赛场上的秦大娘差点被封五娘逼落下马。
秦宛如顿时揪起心来,脱口道:“大姐当心!”
秦大娘死死勒紧缰绳,险险稳住身子。
封五娘有意捉弄,满脸戏谑道:“姐妹们,咱们好好陪她们玩玩,叫她们长长记性,别以为有瑞王府撑腰,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另一组的女郎道:“是该狠狠教训一番,让她们见见世面,这儿可不是乡野地方,哪能容得下两个乡下丫头撒野。”
三组贵女皆嬉笑起来,眼里满是轻蔑。
秦大娘脸色铁青,秦二娘气得半死,咬牙道:“你们打欺心!”
封五娘挑衅道:“不服呀,不服就滚!”
往日秦大娘稳重自持,行事处处周全隐忍,这回却血气方刚,骨子里发了狠,要与她们争个输赢,冲秦二娘道:“二妹先撤!”
封五娘做了个手势,队友放她们撤后。
七彩球在封五娘的鞠杖下,而她的身后则是球洞,另外两组呈犄角形式守球,谨防秦家姐妹来抢。
看台上的贺亦岚意识到不对劲,朝自家老娘窦氏道:“阿娘,她们这是打欺心呢。”
窦氏饶有兴致道:“赛场上的事谁管得了呢,若秦家姐妹不愿继续,大可退下来,也没有人会说她们。”
贺亦岚双手抱胸。
看台上的人们嗅到了苗头,纷纷静观,看秦家姐妹是战还是离。
秦宛如心急如焚,怕她们吃亏,高声道:“大姐二姐,那铜人儿我不要了,你们快回来,我不要了!”
封七娘故意道:“秦三娘,还没开打呢就怂了?”
秦宛如回嘴,“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赛场上的秦家姐妹就目前局势窃窃私语,双方做了几个手势交流,似在讨论攻破封五娘等人的战术。
秦二娘性子烈,逞强斗狠,适合进攻;秦大娘行事沉稳,适合防守。
方才与封五娘她们交过手,多少知晓一些底,两人经过一番暖场算是进入到了状态。
二人商定好战术方案后,秦二娘朝秦宛如高声道:“三妹你可要看好了,今天大姐二姐定要让你好好开开眼!”
秦大娘朝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秦宛如瞥见看台边上的大鼓,说道:“两位姐姐,三娘给你们擂鼓助威!”说罢提着裙摆朝大鼓跑去。
仆人递上鼓槌,秦宛如接过,看向赛场上的姐姐们。
两人冲她笑,她也回她们灿烂笑容,随后一槌击打到鼓上。
她吃得多力气大,鼓声响亮,一下子就把赛场上的对决气氛点燃。
秦大娘做了个进攻的手势,秦二娘催马驰骋,朝封五娘后方冲去。
马蹄嘶鸣声响起,这场不公平的三对一在激烈的擂鼓声中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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