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姚氏笑了起来,“你莫不是喜欢上了人家,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王简忙反驳道:“并非如此,是她……她……”
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姚氏掩嘴道:“好端端的,梦到姑娘做什么,定是你起了心思。”
王简急了,“阿娘!”
见他毛躁的样子,姚氏心里头有了几分猜测,试探道:“我儿莫不是做了春梦?”
此话一出,王简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失态道:“阿娘胡说些什么!”
姚氏轻咳两声,拿团扇指了指他道:“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王简痛苦地掩面,难为情的样子令姚氏忍俊不禁,轻拍他的背脊道:“都是大人了,还像孩子似的害羞呢。”
王简:“……”
越说越离谱!
为了替自己挽回些颜面,他说道:“这两日我杀了一个长寿宫的内侍,是废太子那边派到阿姐身边的人。”
听到这茬,姚氏果然严肃起来,问:“你长姐可还安好?”
王简:“阿姐无恙,我就怕他会对阿姐不利,这才杀了。”顿了顿,“怕是沾上杀孽,才做了噩梦。”
姚氏恍然,她信鬼神,当即便道:“我这儿有从静慧师太那里求来的辟邪手串,你把它放到枕头下,看能不能镇压住邪祟。”
王简“唔”了一声,他压根就不信邪,因为他本身就是邪。
不过神奇的是把姚氏给他的手串放到枕下后,当天晚上居然睡了个清净觉。
王简颇觉诧异,那两日莫不是真被邪祟缠了身?
此后几日都没再被梦魇困扰,他逐渐把这事抛之脑后。
而“邪祟”秦宛如对梦魇金手指非常满意,她觉得这场角色扮演大大的满足了她的恶趣味。
只是遗憾,只有四个晚上的使用时间。
院子里的棉花已经进入花蕾期,这个时期的棉株需要大量营养补充。
秦宛如命人把之前沤制的豆饼等肥施入盆中,进行细致管理,并详细地做了它们的生长记录。
几人正在前院忙碌时,成衣铺的婆子送来姑娘们早先定做的夏衣。
秦二娘爱美,立马去看新衣裳。
那料子是诚意伯府赠送的,手感极佳,成衣铺的娘子们手工也好,做出来的襦裙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很得她喜欢。
秦宛如挑的是嫩绿,衣料质地轻盈,整个人都清清爽爽的。
方氏让女儿们一一试穿,看效果。
她对秦宛如的身段尤为不满,嫌弃道:“三娘以后少吃点,女儿家窈窕些才好,往后长成一个胖姑娘,以后都嫁不出去。”
秦宛如吐舌,方氏拧了她一把。
双胞胎为了新衣裳吵嚷起来,方氏忙去看情形。
秦宛如问:“大姐呢?”
秦二娘:“在庖厨呢,这么热的天儿,就她喜欢折腾,躺着不好吗?”
秦宛如把新衣裳换了,闻着鲜香去了庖厨,却见秦大娘正兴致勃勃地甩面。
她颇觉诧异,问道:“大姐又在弄新花样了?”
秦大娘:“今儿试试做拉面,比馎饦好吃。”
秦宛如从篮子里拿起一个桃儿洗净啃咬起来,说道:“那敢情好,天天都有新花样。”
秦大娘嫌弃道:“连皮都不削,小心肚子疼。”
秦宛如:“我皮实不怕。”
系统开出来的金手指只能用到他人身上,她觉得这个设定蛮好,因为这样她就不用亲自动手了,让别人去干活,她坐享其成。
这才是咸鱼该有的样子!
方才她给棉花施肥,想来有开盲盒的机会。
回到后罩房冥想进入系统,这回她没开出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而是一个非常吉利的“长寿安康”。
秦宛如高兴不已,这个金手指最适合祖母了。
于是那块带着长寿安康的饴糖被她送到了秦老夫人的房里,哄着老人家吃了才作罢。
双胞胎还在为了新衣裳争执,方氏把二人训斥一番。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夏蝉也跟着起哄,在树干上扯开嗓门没完没了的疯叫。
庖厨里炊烟袅袅,时不时传来食物的香气。
前院的男仆正偷懒打盹儿,肥硕的橘猫在树下饶有兴致地玩自己的尾巴,落到墙院上的八哥目不转睛地看它,以及屋檐下的陈婆子正小声说着什么……
整个四合院里充斥着人间烟火,吵吵闹闹的,与隔壁院儿的清净大相径庭。
凉亭下的贺亦岚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折扇,听着隔壁的蝉鸣,猫叫,和姑娘们的笑声叫骂声,毛躁的心里头稍稍得到宽慰。
早前他跟诚意伯吵了一架,为的自然是秦大娘。
虽然他是嫡次子,但也不会沦落到娶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为妻。
为此父子俩争执一番,他不痛快地躲到这儿来生闷气。
排除门第差异,他是实实在在看上秦大娘的,喜欢她的温婉与落落大方,还喜欢她一双巧手,以及那日在赛场上的飒爽英姿。
窦氏也觉得秦大娘不错,但门第差距摆在那儿,不上不下的,若是做妾又委屈了,做正妻又差了一截,真真是为难。
不多时,外头忽然传来声响,王简被他催了过来。
李南推开大门,王简顶着日头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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