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正儿八经的样子,王简急了,在她手中奋力挣扎,迫不得已卖了一回艺,“恭——喜——发——财。”
这道模仿语令秦宛如愣住。
秦大娘笑道:“它说话了。”
王简为了保住自己不被拿去煲汤的命运,恨恨地再说了一句,“恭喜发财。”
秦宛如乐了,啐道:“刚说你笨,你就学乖觉啦,再说一遍,要不然拿去煲汤。”
王简缩着脖子装死,任凭秦宛如折腾,他仍旧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
直到她觉得无趣了,才把他放了。
他立马飞到大树上,不高兴地抖了抖翅膀,模仿了一句:“哒哒哒哒哒,秦三娘,小畜生。”
底下的几人顿时被逗笑了,秦五娘道:“三姐,它骂你呢。”
秦宛如捡起一粒小石头朝王简砸去,他机敏地躲开,又作死地说了一句,“小畜生。”
秦宛如叉腰骂骂咧咧道:“你这傻鸟,还敢翻天了!”
王简转身就跑。
稍后秦宛如进屋午休,心血来潮冥想进系统。
近来棉株在花期,生长得还不错,她已经很久没进系统去看过了,无意间发现自己的个人账户里好像少了一个金手指。
她颇觉困惑,那个“阴差阳错”怎么不见了呢?
秦宛如仔细回忆使用金手指的过程,对它没有一点印象,她困惑询问系统,结果系统006装死。
秦宛如到处查看,确定“阴差阳错”那个金手指确实不见了,而她清楚的记得她未曾使用过它。
秦宛如百思不得其解,再细细回忆近期的日常,也没发现特别之处。
看着账户里的“嫉妒”和“雀雀变小了”,这两个金手指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退出系统,秦宛如也未过多追究“阴差阳错”到底去了哪里。毕竟身边一切正常,她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而隔壁的倒霉蛋也在绞尽脑汁琢磨他怎么就变成了八哥,难不成一辈子都得做八哥?
王简无语望苍天。
现在他被困在这具鸟类身体里干什么都不成,往日每天上值,天天都有事情干,这会儿闲下来浑身都不自在。
之后每天他都会飞一趟卫国公府,看着御医在自己的院子里进出,王太后每日来瞧他,还有祖母王老太君。
平时王老太君喜欢清静,不怎么跟他们这些小辈儿的接触,在寿安堂几乎与世隔绝。
如今他出了岔子,那个不苟言笑的老人顶着烈日来回奔波,可见心里头是疼他的,只是极少表露出来。
待她从玉琼园回去后,王简跟着飞了过去。
王老太君的屋里有冰鉴,他悄悄从门帘钻进去蹭凉。
大丫鬟白芷瞧见了他,小声道:“老太君,你瞧,那有只八哥来屋里蹭凉了。”
王老太君握着紫檀手串,偏过头看了看,她信佛,不杀生,对那只八哥也友好,说道:“应是府里养的,给它些吃的,甭管它。”
白芷应了声是,去弄了些食物。
王简在自家祖母这儿蹭凉蹭饭饱餐一顿,随后舒适地伸开翅膀眯眼打盹儿。
白芷被他的举动逗乐了,打趣道:“还赖着不走了呢。”
王老太君也觉得有点趣味,歪着头看了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姜婆子的声音,白芷打起门帘把她请了进来。
姜婆子是卫国公院子里的人,她跟王老太君行了一礼,说道:“老太君,方才家主让老奴来传话,说世子坠马一事查出来了。”
王老太君放下茶碗,“你快说。”
姜婆子道:“跟景仁府有关。”
听到景仁府,王老太君的面色变了变。
姜婆子继续说道:“那日替世子牵马的小厮没有问题,是有人从中作梗,偷偷给马厩里的马下了药,导致马匹突发癫痫发起狂来。”
王老太君追问:“下药的人呢?”
姜婆子:“已经被抓起来了,经过拷打,交代是景仁府那位指使的。”
王老太君沉默了许久才道:“文霖人呢?”
姜婆子:“在碧月楼太后那里商事。”
王老太君扬手,表示知道了。
姜婆子毕恭毕敬地退下。
屋里一时陷入了冗长的寂静中,躺在角落里打盹儿的王简心里头早就有了七八分猜测,他们王家跟景仁府那位是有仇的。
说起前废太子赵贤,那真是一把血泪。
要怪就怪先帝做皇帝做得太久了。
赵贤是皇室嫡长子,十五岁被立太子,三十九岁被废,当了二十四年的太子结果摔了跟斗,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泥泞,以庶人的身份被禁足在景仁府。
先帝一生共育有四子三女,废太子赵贤性情跋扈,恃宠而骄,屡屡触碰逆鳞,以至于被先帝三废三立。
储君关系到一国根本,这一折腾下来,朝中大臣们也跟着废太子起起伏伏,王家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刚开始卫国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长女王祯母子是没有能力跟先皇后抗衡的。
哪晓得先帝反复无常,一来把众人搞得疲惫,二来也让心怀野心的人动了念头。
卫国公开始替王祯母子筹谋。
按说四皇子赵章是压根就没有竞争能力的,前头有三个兄长压在头顶,最有竞争力的当属瑞王,他也名正言顺成为了废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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