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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相视几眼,想法子把他逼落下马再收拾。
    双方莫约缠斗了茶盏功夫,又丧生了一人才换得把王简逼落下马的机会。他吃了亏,在地上狼狈翻滚,几人联手攻击。
    王简爆发出全身力量拼杀,一人的剑落忽地到他的手腕上,迫使他弃枪躲避,随后麻利地捡起尸体上的利剑应对。
    这场血战,是王简一生中厮杀得最艰难惨烈的一场。
    那身素白的孝服裂开了好几道口子,背上的灵牌被打落在地。
    一人勒马踩踏。
    他彻底愤怒了,重新拿到红缨枪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力量,一棍打到马腿上。
    马儿吃痛跪了下去,马背上的人摔落下来,被他一枪捅死了。
    惨烈的哀嚎声和腥红的鲜血刺激着王简的神经,变得更加杀戮疯狂,硬是豁出去把十人一个个斩杀。
    直到最后一人受伤在地上苦苦挣扎哀求他饶命,他毫不留情的一枪捅去,把那人活生生捅穿了一个血窟窿。
    那人瞪大眼睛痛苦地抽搐,他看着他冷不丁笑了起来。
    那张白皙的脸上沾染了鲜血,一双腥红的丹凤眼里含着变态的笑意,整个五官都被反常的艳丽笼罩,危险到极致,猖狂到极致。
    重新捡起碎掉的灵牌,王简将它背到背上,翻身上马,冒雨前行。
    一场大雨浇灭了这场惨烈的血腥杀戮,它很快就将地上的血腥冲刷干净。
    那十人的尸体在山间荒野里无人祭拜,如果说他们的死亡是王简屠杀的开始,那么接下来,他将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黑夜,将整个大地吞噬。
    窦昌怀到底担心王简不能应付,躲在前面的一处乱石旁等他。
    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在昏暗中瞧见那身白衣孝服,他激动呼道:“三郎!”
    第37章 我胆小 你当是海底捞呢
    王简勒停马儿。
    窦昌怀从石堆里跑出来, 见他安然无恙,几乎想哭,“三郎没事吧?”
    王简破天荒地咧嘴笑, 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看起来异常瘆人, “你莫要忘了我们王家枪法当年在战场上横扫四方的威力。”顿了顿, “还是我父亲手把手教的。”
    这话把窦昌怀噎得难堪。
    王简不理会他的复杂情绪, 说道:“阿兄莫要大意, 赶紧走。”
    二人冒着雨夜继续前行。
    直到第二天下午, 两人才抵达洛水的一个废弃码头, 已经有一条渔船在那里等着接应了,那渔夫正是窦家二郎。
    临别前王简把窦维的灵牌双手送上,有些黯然道:“我没能护好恩师,被摔碎了。”
    窦维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的路,三郎务必小心谨慎。”
    王简沉默了许久, 才说道:“为了引我出来, 你们是不是筹谋了许久?”
    窦维迟疑了阵儿, 不知该怎么说这茬。
    窦二郎催促道:“大哥。”
    窦维:“且稍等片刻。”
    他把骨灰和灵牌送到窦二郎手里, 同王简走近几步,“卫国公爪牙甚多, 一直把你看得很紧,我父亲想把你这只雏鸟引出来委实不易。”
    王简面色阴冷,“是恩师自己的意思?”
    窦维摇头, “父亲一直不知卫国公的底细。”又道,“严叔的情况你也知晓,当年同王家斗败后就回乡归隐了, 我琢磨着他心里头估计一直都不服气,这才费尽心思查了你爹的底。”
    王简沉默。
    窦维:“最初我父亲是不信的,后来看到那些人那些事,怕你有朝一日误入歧途,这才同严叔筹谋把你引出来,但一直没有机会,直到等到大理寺惯例复审陈年卷宗,才找到了这个机会。”
    王简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只道:“阿兄以后且好自为之,如今事情败露,我父亲是不会放过窦严两家的。”
    窦维欣慰道:“三郎没有埋怨父亲,就已然不错了,往后窦严两家会归隐山林,不再现世。”
    王简:“祝阿兄一路顺风,我要回去了。”
    窦维有些担忧,“你回去后要如何面对你父亲?”
    王简冷笑,“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窦维被噎着了,只得讷讷道:“三郎一路小心。”
    王简“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窦维望着他的背影,心底生出些许无奈。
    这个年轻人的命运,终归被改变了,只希望他往后的路能走得顺遂些。
    回到京城后,王简跟往常一样,先去姚氏的院子里报平安。
    见他好模好样归来,姚氏悬挂在心中的担忧总算落下。
    王简坐到她身旁,轻声问道:“阿娘近些日可还安好?”
    姚氏摸摸他的脸,“你不在的日子,我总是担惊受怕。”
    王简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入秋了,天气转凉,阿娘要多加注意身体才行。”
    姚氏笑眯眯道:“知道知道,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王简握住她的手,凤眼微微上挑,冷不防问道:“往后不管我做了什么,阿娘都会护着我,站在我身边,是吗?”
    姚氏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了,你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我不护你谁护你?”
    王简歪着头,“父亲自然也会护我的。”
    姚氏:“你只要不惹他生气,他就会护你。”
    听到这话,王简“啧”了一声,不惹他生气啊,好像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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