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没有反应。
王简又拍她的脸,“秦三娘你醒醒!”
李南道:“看这样子怕是中了迷药。”
王简无语。
怕她把玉带损坏了,他只得扶着她的腰身,让她依附到身上做支撑。毕竟男女大防,这样委实不成体统。
方才两个牙婆从问月坊方向过来,秦家人多半在那边,但现在那边水泄不通,全是人堆,等他们过来不知得什么时候了。
思来想去,王简冲李南道:“去寻马车来,先把她送回百家巷再说。”
李南应声是,忙去寻马车。
之后等了近茶盏功夫,李南才寻来马车。
一行人小心翼翼把两人送了上去,那玉带是先帝亲赐,万万不能毁在她手里。
往宝华坊方向要顺畅得多,马车行得很顺利,路上王简时不时拍秦宛如的脸喊她,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有时候他憋着气,又捏她的脸,肉嘟嘟的,触感滑腻。
捏了两回,他又忍不住去捏……
反正他成为八哥时也没少被她挼被她撸,现在风水轮流转,讨还回来了。
抵达百家巷,李南敲开了秦家的门。
家奴见到他颇觉诧异,李南道:“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我们是卫国公府的,你家的小娘子在半道儿上被牙婆拐了,我们碰巧遇上给送了回来,现在昏迷着。”
听到这话,家奴忙把他们请进去,又匆匆去秦老夫人房里。
秦老夫人已经歇着了,婆子把她喊醒,把外头的情况三言两语说了,惊得她急躁道:“赶紧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婆子拿外衣给她披上,又拿钗把头发挽起。
老人家顾不得仪态,满脑子都是牙婆拐卖。
院子里的灯笼全都亮了起来,王简和李南把秦宛如扶进了秦老夫人的房里。
看到自家孙女那模样,秦老夫人心急如焚,不明就里道:“好端端的,怎弄成了这般?”
李南安抚道:“老夫人莫要着急,小娘子怕是中了迷药,这才迷迷糊糊的。”又道,“也该她运气好,把我们碰上了,发现不对劲,这才拦了下来。”
秦老夫人抹泪感激道:“天可怜见,我孙女儿算是遇到贵人了,若是弄丢了,我这老婆子不知道该怎么活!”
婆子发现秦宛如手里抓着东西,意欲去掰,李南忙道:“勿要掰她的手,郎君的玉带是先帝亲赐的,她抓得紧,一掰就坏。”
听到先帝亲赐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了。
秦老夫人着急道:“那该如何是好?”又道,“这孩子不成体统,我替她给贵人赔礼了。”说罢要跪下行礼。
李南一把扶住,“老夫人莫要添乱,小娘子昏迷不醒,先去请大夫来看看为好。”
经她提醒,秦老夫人忙吩咐仆人道:“快去找大夫!”
那玉带被秦宛如抓得牢,众人又不敢掰,王简没有办法,思来想去,只得命李南把玉带解下来。
李南折腾了好半天才把玉带完好解开,衣袍松散,秦宛如总算脱离了他身上,手却还死死地抓着玉带呢。
婆子上前把她扶到榻上躺着,王简不死心,又去掰了会儿,还是没法弄开。
他又气又笑,叫李南把他的革带解下给他。
李南解开革带,王简胡乱拴上,一点都不想在秦家逗留,匆匆离去道:“那玉带,让秦致坤收好了上值给我。”
秦老夫人连声应是。
李南怕她们把玉带损坏了,又吓唬她们道:“可得仔细了,那是先帝御赐的物件,万不能损毁了,会掉脑袋的!”
婆子听到这话吓得脸色发白。
秦老夫人镇定道:“老身记下了,请小郎君放心。”
李南又道:“这事勿要张扬出去,恐坏了小娘子的名节。”
秦老夫人:“老身明白!”
李南这才走了,她要相送,他拦住道:“外头风大,老人家歇着,我们走了。”
秦老夫人忙叫婆子送他们,直到他们离开后,院子里才趋于平静。
婆子打来温水,秦老夫人绞干帕子,擦洗秦宛如的脸。
她死死拽着那玉带,婆子犹如看到烫手山芋,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掉脑袋的东西,被小娘子这般拽着……”
秦老夫人紧皱眉头,“她醒来了总会松开的。”顿了顿,自言自语道:“真是万幸,若落入牙婆的手里,我到哪里去找这孩子?”
婆子见她情绪激动,忙安慰道:“老夫人勿要忧心,这不是虚惊一场寻回来了吗,往后小娘子必定逢凶化吉。”
等人许久,仆人才把隔壁街的大夫寻了来。
经过看诊后,大夫说明日就能清醒,应该没有大碍。
秦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仆人送走大夫折返回来后,她又细细清问仆人,方才匆匆忙忙,也未细想那些人的身份。
仆人回答说是卫国公府的。
秦老夫人仔细一盘算,那玉带是先帝亲赐的,那郎君又说叫秦致坤上值了给他,多半是在大理寺上值的世子了。
视线落到自家孙女身上,也实在不成体统。
婆子道:“小娘子走丢了,这会儿主母他们多半着急。”
秦老夫人吩咐仆人道:“赶紧去花月楼那边看看,找着他们了报声平安。”
仆人应声是,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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