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指了指她道:“干饭的家伙。”
秦宛如理直气壮道:“我要多吃才能长个儿!”
方氏:“你吃这么多没见你长?”
秦宛如:“阿娘瞎说,我有在长!”
当即跑去跟秦二娘比身高,往日方氏没注意过,这会儿细看,真的冒了一截,已经到秦二娘耳朵了。
秦老夫人笑眯眯道:“是长了一截。”
秦宛如嘚瑟道:“我要多吃,吃了明年还长。”
秦二娘掐了掐她的圆脸儿,说道:“三妹是要比刚上京来时窈窕些了。”
秦大娘道:“最近看起来瘦了些,多半是跟着表姐跑腿管用了,以前成日里吃吃喝喝,天天都躺着,还是得多动动。”
秦宛如故意道:“阿娘不让我出门呀。”
方氏:“我怎么管着你了?”
秦宛如吐舌头。
段珍娘看了她一眼,问道:“三妹晚上咱俩在这儿住一晚,你怕不怕?”
秦宛如:“住一晚也无妨。”
段珍娘又问:“姨母怕不怕?”
方氏摆手,“我让陈婆子和老张他们留在这儿。”
段珍娘又问秦大娘她们,结果都摇头,倒是双胞胎胆子大,蠢蠢欲动道:“表姐,我们也想住一晚听听那条鱼的哭声。”
秦宛如掩嘴笑道:“四妹五妹有出息!”
段珍娘也竖起拇指夸赞一番。
秦老夫人道:“晚上过来的时候把旺财牵过来,打个响声也好。”
秦宛如:“把猫也抱过来。”
段珍娘指着某个角落道:“我其实想在那儿放一口大水缸养鱼的。”
秦宛如摇头,“别了,被猫惦记着天天去捞。”顿了顿又道,“后院那口井底下可凉爽了,夏日里把瓜果篮子放下去,可当冰窖使。”
段珍娘高兴道:“那敢情好,我就爱贪凉。”
晚上他们当真要过来住一晚体验一下,秦宛如怂恿自家老爹再来一趟,秦致坤连连摆手,虽然知道井里那个玩意儿,但想起不舒服。
秦大娘手脚麻利,一个下午就把段珍娘送人的点心做好了。
家里的仆人七手八脚用油纸来包点心,又附送了几块饴糖,扎成小纸包,看着还挺可爱。
当张家胡同的孔氏在傍晚时分收到两个姑娘送来的点心时,还觉得挺窝心。
俗语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人家新来的就这般会做人,往后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相互间总得谦让着几分。
不过孔氏还是觉得她们的胆子忒大,问道:“那井里的古怪,两位小娘子当真不怕?”
段珍娘拍胸脯道:“道长说我八字大,压得住邪,不怕。”
孔氏笑。
待她们离去后,她把点心拿进屋里。
不一会儿范谨从隔壁坊回来,有一家商户请他当幼子的老师,赚点家用补贴家里的开销。
听到外头的声响,孔氏探头道:“少仪回来了?”
范谨应了一声,孔氏出来接过他的书袋,说道:“去洗手,这儿有点心。”
范谨去洗手,孔氏把点心端出来给他,他随手拿了一个往嘴里塞,是芋魁口的。
刚开始没尝到味儿,后来才诧异道:“阿娘是从哪里买的?”
孔氏:“怎么?”
范谨:“挺好吃。”
孔氏笑道:“这是隔壁段娘子送的,街坊邻里都有。”又道,“那丘宅应是被修整好了,算是给邻里的见面礼。”
范谨拿了一个塞到她嘴里,“阿娘尝尝,挺好吃。”
糯米软软的,中间是芋魁馅儿,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也不是齁甜,是刚刚好的样子。
孔氏赞道:“还真不错。”
范谨好奇问:“他们这么快就搬进去住了?”
孔氏:“应该是的,那段娘子胆子也真是大,说她八字大,镇得住邪。”
范谨:“要住得久才作数。”
孔氏点头,“是这个道理。”
另一边的段珍娘等人送完点心后才回到丘宅,旺财被拴在屋檐下,见她们回来了,一个劲摇尾巴。
那只大肥橘猫也跟着过来的,懒洋洋地趴在围墙上喵呜一声,算是打招呼。
双胞胎对后院那口井可好奇了,一直趴在那等着听大鲵的啼哭声。
檐下的红灯笼被张叔点亮,看着还挺喜庆,屋里亮着灯光,显得温馨。
段珍娘很满意这样的开端,背着手嘚瑟道:“我在京城也算有一个窝了!”
秦宛如吃着点心,也感觉欢喜,“这才只是开头呢,以后咱们在京城里会有很多窝,并且还要更大更漂亮的。”
段珍娘美滋滋道:“借你吉言。”
秦宛如也憧憬道:“我们刚来时借住的瑞王府私宅,那二进院子在乌衣坊的,那才叫漂亮,以后我也得买一座那样的宅子。”
段珍娘:“咱们未来可期。”
没见着双胞胎,秦宛如问:“四妹五妹呢?”
陈婆子黑着脸道:“那两个小祖宗胆子忒大,一直守在井口等着怪物现形呢。”
秦宛如:“……”
她起身去后院看那两个小家伙,秦五娘见她来了,问道:“三姐,大鲵什么时候才来呀,我们等了它半天了。”
秦宛如哭笑不得,“要再晚一些才来。”又道,“它半夜叫唤时,你俩可别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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