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
王简:“……”
跑什么呀?
三个老儿这才品出味来,梁王在画舫里喊了一声,李南毕恭毕敬地进来,梁王好奇问:“方才你在跟谁打招呼?”
李南答道:“秦家的三娘子。”
梁王瞥了王简一眼,又看向李南,“你们熟识?”
李南瞅了一眼王简的表情,没发现提示,老实回道:“秦家隔壁的院子是府里的私产,遇到过两回,打过照面。”
梁王轻轻的“哦”了一声,挥了挥手,李南出去了。
曹复香又趴到画舫边上问:“王老弟,哪个是秦三娘子?”
王简不客气道:“与你何干?”
曹复香指了指他道:“臭小子心虚了。”
周项文难得的正经起来,捋胡子皱眉道:“秦家当初还是瑞王举荐入京的,多半是瑞王的人了,如今他家却跟贺知章那老儿搭上了线,我怎么瞅不明白呢?”
梁王“哼”了一声,“只怕贺家也要来掺和了。”
王简冷不防道:“那倒不一定。”
梁王:“???”
王简淡淡道:“贺知章那老儿一向不掺和党派之争,他若有心思搅浑水,何必等到跟秦家结亲,直接跟瑞王对接不是更稳妥么?”
周项文:“秦家一六品,能攀附上贺家,若没有内情,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曹复香深思道:“贺家空有爵位而无实权,在京里全靠吃老本,不足为惧。”又道,“贺知章那缩头乌龟,是个怕事的,应该不会跟瑞王勾搭上。”
梁王沉着脸道:“你懂什么,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王简的视线落到外面的画舫上,过不了多久秦家跟贺家的婚期就到了,那画舫上的七大姑八大爷应是秦家的亲戚,人还不少。
见他一直盯着外头瞧,曹复香问:“王老弟还在瞅小娘子呢?”
王简答道:“我在瞅小娘子她爹。”
曹复香:“……”
王简自顾说道:“去年瑞王去长州差点有去无回,听传闻还是秦致坤出手搭救才捡回一条性命,这才举荐他入京。我与秦致坤是同僚,平日里见他挺中庸的,也没瞧出什么才能来。”
梁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能入瑞王的眼,定有过人之处,你不妨查查他的底细。”
曹复香出主意道:“王老弟在大理寺任职,此人曾在安义县做过县令,考核一个县令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就是看当地的案子多不多,若是治理得好,多半太平,没那么多案子上报。”
梁王:“你若有兴致,户部也可以给你调安义县的户籍来查,不用自己动手,免得被你老子知道了横生枝节。”
王简抿嘴笑,捋了捋袖口道:“那敢情好,看来这几场牌没白打。”
周项文道:“若此人真有点本事,你又当如何?”
王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淡淡道:“我跟我爹不一样,他爱杀生,我不喜欢,我就喜欢挖墙脚。”
梁王乐了,“好哇,挖墙脚好,挖不动再杀。”
隔壁画舫的秦致坤忽地打了个喷嚏,觉得脑门子有点冷。
秦宛如和秦大娘则一直躲在角落里怂着,二人偷偷朝外头张望,秦宛如啐道:“今儿真是倒霉,那画舫还在附近呢。”
秦大娘白了她一眼,“让你乱扔东西。”又道,“亲迎那天还得见一回,我看你怎么躲。”
秦宛如:“……”
两艘画舫擦身而过。
当初两家官媒娘子争抢一女的事闹了不小的动静,三个老头儿对秦家的大娘子生出好奇,悄悄偷窥。
王简被他们的举动逗笑了,问道:“你们仨瞅啥呢?”
周项文:“哪个是秦家大娘子?能引得两家官媒大打出手,必定有过人之处。”
王简失笑,“方才躲起来了。”
梁王:“躲什么,既然出来游湖,还怕见人不成?”
王简没有答话,他们围观,他索性也跟着围观。
秦三娘那厮还真会藏,他把两层画舫都搜罗了一番,居然没找到人。
似想起了什么,曹复香冷不防提道:“两家官媒娘子争抢一女,当初跟贺家抢人的是哪家来着?”
王简答道:“永平坊易家。”
梁王冷哼一声,“易家那破落户还想着翻身呢,多半是想通过秦家搭上瑞王。”
王简:“这话我倒是认同的,若说贺家也想通过秦家搭上瑞王就站不住脚了,他们没必要这般折腾。”
曹复香试探道:“听王老弟这语气,仿佛知道一些内情?”
王简没有明说,只道:“曹老前辈稍稍跟家里的小辈们打听打听就知道缘由了。”
曹复香:“???”
画舫擦身过去后,分头而行。
直到另一艘画舫走了好一段距离后,秦宛如和秦大娘才钻了出来。
入冬周边不少树木已经变黄凋零,阵阵微风吹得湖波荡漾。
二人一扫方才的局促,看到一只野鸭子带着一群小鸭子凫水,秦宛如指着它们道:“大姐你瞧那个。”
秦大娘笑道:“还挺可爱。”
湖边有老翁在垂钓,秦大娘大声问:“老人家,可有钓到鱼?”
那老翁回道:“有。”
正说着,又一条湖鱼上钩,秦大娘让掌舵的老儿把画舫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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