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饿了,屋里有吃的吗?”
孔氏一改先前的颓然,两眼放光道:“有!我怕你被打一顿,特意去买了两斤肉回来炖着的,给你补补!”
“……”
另一边的秦宛如等人抵达秦家,院里的客人已经散去,仆人们正忙着清扫整理。
见到他们回来,方氏迎了上前,问道:“我还以为大哥你们下午就能回来,怎么耽搁到了这时候?”
方大郎笑道:“咱们进屋去说,今日二娘狠出了一番风头,可给你们长脸了!”
方氏看向自家闺女,秦二娘嘚瑟地把木牌给她,“这是大长公主给的。”
方氏接过,看得一头雾水。
一行人陆续去了正房,秦二娘则去后宅换便服。
方二郎一进正房就把贺家的情形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吹得天花乱坠,听得秦致坤笑得合不拢嘴。
方老爷子竖起大拇指道:“咱们二娘有出息!”
方氏对那个文社很有兴致,插话问:“大长公主的文社是干什么的?”
秦宛如跟她解释一番,听得全家都激动。
朱氏艳羡道:“二娘当真了不得,傍上了大长公主,只要她愿意做媒,往后婚嫁不愁,说不准比大娘还飞得高!”
秦老夫人道:“若能得大长公主青睐,二娘往后的前程自是不错的。不过那高门大户的日子可不容易,二娘性子野惯了,受不了拘束,未必是好。”
方大郎:“对对对,这话很有道理。”又看向秦致坤道,“元威啊,我跟你说,张家胡同的那个小子,你可要把他哄过来。”
秦致坤:“???”
方大郎正色道:“那小子满腹才华,才二十三就已经是举人,若不是丁忧误了会试,指不定早登科了!”
方二郎也道:“那小子叫范谨,家里头只有娘俩,虽清贫,言行举止却不俗,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想把闺女嫁给他做官夫人呢。”
秦致坤好奇问:“二十三的举人?”
方大郎:“对,他中举应该还没有,丁忧误了会试。”
方老爷子捋胡子道:“如此说来,确实是青年才俊。”
秦致坤也佩服道:“科考委实不易,当年我中举的年纪可比他大了好大一截儿。”
方大郎拍大腿,也有些小激动,“可不是吗,那小子前途无限,身背功名,还这般贫困,可见是个有主意的,没这么容易弯他的脊梁骨。
“我们一道回来,好一番游说,想把他和二娘凑成一对儿,人家还不乐意,处处推诿。”
这话方氏不爱听,不高兴道:“咱们家二娘有这般差吗,要身段儿有身段儿,要样貌有样貌,且还有才华,又是官家娘子,难不成还配不上他那穷小子?”
秦致坤谦虚道:“云娘说大话了。”
方氏板脸看向他,“我怎么说大话了?”
秦致坤正色道:“你可莫要忘了这里是京城,卧虎藏龙,像范谨这样的举子,算得上香饽饽了。”又道,“隔壁国公府家的世子,十八岁中探花,你若去翻一翻大燕往年的登科记录,凤毛麟角。”
方老爷子也道:“是啊,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举人,若没有一番真本事,是极难达到的。”
秦致坤:“这样的儿郎,若品格佳,身上没有污迹,家中没有犯事的,富商权贵们最喜欢,只稍稍扶持一下,往后就白捡便宜,谁不想去抢?”
方氏闭嘴不语。
秦致坤继续说道:“咱们家的门第到底太低,那小子现在虽穷,可有肉眼可见的潜力,一旦踩到机会,爬得比谁都快。”
方大郎:“元威说得是,我也正是看中了那小子未来可期,这才想把他哄来给秦家做女婿。不过看他那样子,多半已经见惯不怪了,还能苦守清贫,想必也是个有主意的。”
秦宛如忽然道:“他阿娘我和珍娘表姐曾打过交道,挺好说话的一个妇人,脾性温和良善,这样的妇人教导出来的儿子应该也不会太差。”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
方敏忍不住道:“听你们吹得这般玄乎,不若三妹去把那小子拐来做秦家的女婿?”
秦宛如被口水呛了一下,忙摆手道:“别了,我就是个懒货,还是莫要去坑人家了。”
众人皆笑了起来。
秦老夫人道:“三娘年纪小,我还要留屋里养两年的。”
段珍娘冷不防戳了戳秦宛如的胳膊,说道:“今早贺家来叫门时,国公府家的世子爬墙送喜钱开门,我看你跟他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这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方二娘道:“那郎君生得真是俊!”
秦致坤也觉得王简今日的表现挺奇怪的,平时端方雅正,多数都是不苟言笑,今日却有说有笑,连同僚都说从未见过他活泼的一面。
“三娘你跟王简熟识?”
秦宛如摇头,“我跟他不熟,跟李南稍稍熟一些。”
方二娘异想天开道:“不若咱们三娘再长进长进,把那郎君拐来做秦家的女婿?”
秦宛如:“……”
方氏脱口道:“方林慧你可真敢想!”
秦致坤也道:“这话可莫要乱说,我还想平平安安多活几年。”
秦宛如岔开话题,“庖厨里还有吃的吗,光顾着说话,我们还没用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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