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岚:“后日去龙湖,那边的鱼儿是最好吃的,以往每到这个时候那边都会送些过来。”顿了顿,“媳妇儿要不要露一手给你家郎君解解馋?”
秦大娘把头靠到他的肩上,“好,看在你这般讨好我娘家人的份上满足你。”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来,方氏把明日的安排同他说了。
秦致坤倒是乐得轻松,笑道:“有女婿安排,那敢情好。”又道,“我来京这么久了,日日上值,都没怎么出去走过呢,这回可算是沾了女婿的光。”
方氏心里头也高兴,赞道:“这小子,明明是伯爵府娇养的矜贵人,却一点都不端架子,跟谁都能侃,可见是个八面玲珑的。”
秦致坤边换衣袍边道:“如此说来,你这个丈母娘很是喜欢。”
方氏点头,“尤其满意,特别给咱们家面子,是个会来事儿的。”
秦致坤拍了拍她的手,“咱们大娘算是嫁对了人。”又道,“天儿愈发冷了,明儿得叮嘱阿娘他们多穿些衣裳。”
夫妻俩细说了一阵儿才去秦老夫人的房里。
秦老夫人心情高兴,笑盈盈道:“今儿大娘回门,看到二人相处的模样,我这老婆子总算是放心了。”
秦致坤道:“我沾女婿的光,原本是告了几天假琢磨着陪大舅子他们转转,哪曾想这差事直接被女婿揽了去,省事又省心。”
秦老夫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温水,“二郎也不过是给咱们宛月长脸,可见是把她放到心上的。”
方氏暗搓搓道:“经过了这茬,我爹回去了指不定怎么吹捧一番呢。”
这话把两人逗笑了。
秦老夫人掩嘴道:“都盼着一大家子好好的。”
秦致坤点头,“盼着和和睦睦,盼着节节高升,盼着日子有奔头。”
似想起了什么,秦老夫人岔开话题道:“先前大郎他们说张家胡同的那个举子,我其实是上了心的。”
秦致坤道:“阿娘且说说。”
秦老夫人正色道:“如今二娘虽有大长公主青睐,往后前程自然不错,不过她的性子实在太野,跟男孩儿似的,且刚烈易折,需得找一个能纵着她的郎君才行。”
秦致坤捋胡子道:“阿娘说得有道理。”
秦老夫人继续道:“大娘这桩姻缘,纯粹是咱们秦家的祖坟冒了青烟才捡到这样大的便宜,她原本也争气,全靠云娘自小的栽培,嫁入贺家应当是能周旋的,但二娘却不行。”
方氏插话道:“现在大娘如了我的愿,二娘的婚事我不插手,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性子也烈,什么都得依着她,阿娘你们做主就好。”
秦老夫人:“我的意思是,咱们秦家门第低,高攀不起那些权贵。二娘自小被宠到大,也受不了仰人鼻息的日子,若张家胡同的那个举子人品上佳,没有不良嗜好,背景干净,家里头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二娘可与他婚配。”
秦致坤笑道:“阿娘那日没听大舅子他们说吗,人家还不乐意呢。”
秦老夫人嫌弃道:“你这榆木脑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可以慢慢观察观察,接触接触,反正张家胡同离这儿也不远,珍娘又住在那边,打听打听总没什么。”
秦致坤点头道:“那小子确实算得上青年才俊,什么时候我也去偷偷围观一下。”
秦老夫人:“我就问你,若是给二娘挑这样的人家,你可愿意?”又道,“那孩子毕竟是你费尽心思教养出来的。”
秦致坤:“我没什么意见,只要是她喜欢的就好。”
方氏道:“是得挑她自己喜欢的才行,她若没有意,谁都没辙。”
秦老夫人:“这事讲究一个缘分,也不能勉强,我就是觉得若那举子可行,便多加帮衬扶持着些,孤儿寡母到底艰难。”
秦致坤摆手道:“阿娘想简单了,文人骨子里都有一股子傲,若这般容易哄来,哪还轮得到咱们家?”
秦老夫人不高兴道:“你尽泼我冷水作甚?”
秦致坤忙道:“好好好,咱们尽量哄,哄不过来就拐,拐不过来就捉。”
秦老夫人:“……”
这不就是耍流氓了吗?
翌日一大早人们就起床,年轻人瞌睡大,秦宛如还在赖床,后来还是被方氏大嗓门吼起来的。
她睡眼惺忪地看外头,天才蒙蒙发亮。
表姐方敏已经洗漱妥当了,过来给她梳头绾发,说道:“三妹勿要睡了,等会儿在马车上睡。”
秦宛如打哈欠,想到有炙羊肉吃,一下子来了精神。
一大家子整理妥当后聚到一起出门,数辆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秦家,前去跟贺亦岚他们碰头。
贺家的别苑在京郊庞山脚下,双方碰头后,几个老人家又换了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前行。
老年人经不起颠簸折腾,又是一家子游玩,贺亦岚安排的地方都是京城附近,不至于太劳累。
路上秦宛如一直趴在秦二娘的腿上睡觉,再过些时日舅舅他们就要回去了,待他们走后,她和段珍娘得开始筹备买种子,租地请佃农等琐事。
在这之前,得想法子让自家父母放她出去。
秦宛如冥想进系统,瞅了瞅个人账户里的几个金手指:嫉妒,雀雀变小了和周公梦。
这个周公梦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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