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坤:“???”
他有些困惑地搔了搔头,一脸懵地出去了。
站在屋檐下伺候的彩英痛苦地捂脸,这祖宗大清早睡不着觉起来打拳,简直有毛病。
大理寺每天点卯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左右,昨儿王简跟秦宛如讲了个大概,她记得笼统。
之前秦家办喜酒时秦致坤的同僚也来了几人,她见过,人家跟她打招呼,她就颔首跟着回礼。
在见到自家爹时,秦宛如很想冲上去叫爹,但理智把她拉了回来,她这个样子,估计会把自家老子吓得半死。
也该她运气好,碰到蔡恒上前,两人都是少卿,在一个地方办理公务。
平时蔡恒性格活泼,与她打招呼说笑,秦宛如同他一块儿过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些中央机构,忍不住好奇打量。
到了王简办理公务的地方,宽敞的屋里只有两个座位,一个是蔡恒的,一个是王简的。
桌案很大,上面的卷宗文件之类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秦宛如坐到太师椅上,好奇翻看抽屉里的东西,对这项一年能拿一百四十贯的公务员差事起了几分兴致。
刚开始她可来劲儿了,中午还有公厨供应的工作餐,味道很不错,结果多呆两天就开始磨皮擦痒,面对那些卷宗案件只觉得枯燥又乏味。
她接连呆了几天居然没有捅出篓子,李南倍感欣慰。
这天下值在回去的路上秦宛如心血来潮想去诚意伯府蹭饭,王简跟贺亦岚关系还不错,蹭饭的交情应该是有的。
李南听后欲言又止,秦宛如问:“怎么,不能去?”顿了顿,“往常贺二郎没来蹭过饭吗?”
李南:“来过。”
秦宛如拍大腿,“那便走一趟,他家媳妇儿的手艺好。”
李南:“……”
这不,当贺亦岚夫妻听到王简上门来蹭饭时诧异不已,贺亦岚失笑道:“那家伙什么时候转性了。”
当即命人去把他请进来。
秦宛如背着手,大摇大摆来蹭饭。
今儿秦大娘做了鱼脍,牛酥,麻辣肚丝,碧罗虾仁和葱油鸡,以及新出来的白灼小野菜等。
秦宛如算是走了运。
贺亦岚打趣道:“王三郎你怎么想着到我这儿蹭饭了?”
秦宛如:“这不嘴馋了吗,找你解解馋。”
昭昭端来铜盆供她洗手,秦宛如笑眯眯地看着那丫头,她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起来,秦宛如说道:“什么时候去你那庄子溜溜马。”
贺亦岚:“哪个庄子?”
秦宛如:“城郊那个。”顿了顿,“我听说你家要种几十亩白叠子,可当真?”
贺亦岚愣了愣,“有这回事。”
秦宛如接过帕子擦手,秦大娘亲自给他们布菜,秦宛如道:“大……大娘无需管我,我自个儿来。”
贺亦岚也道:“自家兄弟,无需理会,自个儿吃。”
秦大娘应声好。
秦宛如对那道葱油鸡情有独钟,嫩滑润腴,葱香四溢,入口醇厚鲜香。
贺亦岚也赞好吃。
麻辣肚丝则非常有嚼劲儿,越嚼越香,特别开胃。
比起国公府里的饮食,还是这儿的更合她的胃口,显然往日王简的口味都是偏清淡的多,赶明儿她得让小厨房下些重口的了。
两人唠了些家常,秦大娘多数都是沉默。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国公府世子今日的话多了不少,也比往日亲和许多。
而另一边的王简则在饭桌上不发一语,静静地听着这家人唠家常。
似想起了什么,秦致坤好奇问:“这些日三娘起得这般早,你打的那拳是什么拳?”
王简:“华佗的五禽戏,健身的。”
方氏调侃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日你懒得跟什么似的,竟早起练起了五禽戏,我看呐,你爹也得跟你学学,平日里伏案,总叫腰酸背痛的,说不准练练就好了。”
秦老夫人也道:“元威常年伏案,缺乏锻炼,是该得早起活动活动。”
王简:“常练五禽戏,寿命活得长。”
秦致坤:“!!!”
还有这种好事?!
于是这个起床困难户第二日难得的起了个早,跟着王简学练五禽戏。
王简自小就不是个睡懒觉的人,也睡不了懒觉,小时候被卫国公管束得紧,很早就要起来背功课,要么就是学王家枪法,时长日久,便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现在他成了秦三娘,不用早起去上值,成日里无所事事,一些生活习惯暂时改不了。如果他练王家枪法的话估计会把他们吓着,那便改成五禽戏好了。
这是以前窦维教他的。
窦维会练五禽戏养生,他也跟着学,但极少在府里练。
秦致坤依葫芦画瓢,居然也学得像模像样。
王简想了解大理寺近些日的情况,问道:“父亲近些日忙不忙?”
秦致坤道:“不忙。”
王简循循善诱,说道:“女儿在后宅里待着无聊,父亲上值可有遇到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秦致坤愣了愣,仔细想了想,说道:“趣事倒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你跟隔壁院儿的是不是熟识?”
“???”
秦致坤指了指隔壁院子方向,“有两回我遇到王家的家奴,他问过你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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