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彩英去灌了一个汤婆子来,王简抱着它,肚子暖暖的,这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些。
秦宛如又叫她熬些红糖姜汤来,彩英忍着笑下去备姜汤。
王简把身子缩成一团,觉得这样更舒服些,秦宛如问他,“这些天我爹娘有没有发现你的异常?”
提到秦致坤王简就不高兴,“你爹早上在练五禽戏。”
秦宛如:“???”
王简故意道:“我教的。”
秦宛如憋了憋,指着他道:“你是故意作死,是不是?”
王简冷哼,“我早上没练王家枪就已经不错了。”
秦宛如痛苦地扶额,无法想象那个情形,她全家一定会疯。
“我父亲有没有找过你?”
“有,才回去那天问我跟梁王老儿都见了些什么人。”
“你是如何作答的?”
“我说跟贺家吹牛。”
王简默了默,提醒她道:“回答他的话要过脑子,若是在府里闯了祸,就去找祖母,她能帮你脱身。”
秦宛如:“我家也这样,你若闯了祸也可以找祖母,她也能帮你脱身。”顿了顿,嫌弃道,“你家里头那一窝子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王简鄙夷道:“要是你爹也娶几房妾室进门,我看你这一家子还能不能安生。”
秦宛如:“……”
对这话是服气的。
稍后彩英端来红糖姜汤,秦宛如伸手接过,王简无比嫌弃道:“拿开,烫。”
秦宛如耐着性子道:“我给你吹冷。”
待姜汤放凉些后,王简才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那家伙就跟娇气的大小姐一样,秦宛如极尽耐心服侍他,毕竟他是一个来了月事的大老爷们儿,比熊猫还稀罕。
李南这一去,直到许久才带着食盒回来了,里头有一盅清炖的老母鸡汤,素虾仁,一盆香菇火脮饭,以及春盘等。
王简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香菇火脮饭和一碗鸡汤就打发了。
秦宛如他们三人胃口好,一起瓜分食盒里的春盘,用薄面皮裹着脆嫩爽口的时蔬,再添些虾仁进去,浇上蘸头,简直美味。
她赞道:“这春盘不错,李南你到哪儿去找的?”
李南答道:“去隔壁坊燕春楼拿的,他家的招牌就是春盘,这还是贺家郎君推荐的,京里不管哪个角落,只要有好吃的他都知道。”
秦宛如乐了,“难怪他对我大姐这般上心,娶她回去得省不少钱了。”
彩英道:“小娘子多喝些鸡汤。”
秦宛如:“我不用。”说罢冲屋里的王简道,“王三郎,你失了这么多血,还要不要再喝一碗鸡汤补补?”
屋里传来王简愠恼的声音,“滚!”
外头的三人暗搓搓地笑了起来,秦宛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跟李南小声道:“你家主子气死了。”
李南露出同情的小眼神,压低声音道:“郎君没疯就已然不错了。”
彩英:“他好凶。”
秦宛如语重心长道:“多顺着他些,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来癸水。”
此话一出,彩英忍俊不禁。
饭后秦宛如想回去,结果王简不让她走,威胁道:“你尽管走试试,明儿我就教你爹练王家枪法。”
秦宛如被唬住了,不高兴道:“你怎么能这么无赖呢?”
王简捂住肚子,心理不平衡道:“我不痛快了你也别痛快。”
秦宛如指了指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说道:“你该去茅房换换了,省得一会儿又弄脏了裤子。”
王简:“……”
秦宛如:“我替你换还是你自个儿换?”
王简忍着抓狂的冲动,铁青着脸去了茅房。
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秦宛如走不了人,又有些犯困,索性爬到床上去躺着了。
王简回来看到她占了半边床,绿着脸戳她的背脊,“你躺这儿了我躺哪儿?”
秦宛如:“我要走你又不让我走,总不能连我躺的地儿都不给吧,我困了,要歇会儿,你自己去找其他地方躺。”
王简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索性也钻进了被窝里,反正都是坏名节,那就坏到底吧。
秦宛如瞅着他,诧异道:“你一个女郎家还要不要脸了?”
王简:“你都不要脸,我还要什么脸?”
秦宛如:“……”
两人盯着对方看,秦宛如忽然蹭了过去,王简被吓着了,涨红着脸道:“你要做什么?!”
秦宛如失笑,“你紧张什么?”
她从他身上翻了下去,抱着一床羊绒毯到榻上躺着了。
王简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同时又懊恼自己,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紧张什么呀,活像被调戏的小媳妇儿似的,出息!
外头阳光正盛,偶有鸟雀叽叽喳喳,秦宛如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王简悄悄看了她几眼,抱着汤婆子生出几分困意,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结果他是被疼醒的。
小腹一阵剧烈的坠胀感令他从困顿中醒来,他的忍受力一向不错,当初被卫国公鞭打时都能忍着一声不吭,然而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太糟糕了。
王简皱着眉头咬唇忍受,起先他觉得他一大老爷们儿这点痛应该是能忍的,结果越忍越疼,后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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