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抿嘴笑,“我家表姐确实厉害。”
孔氏好奇问:“那白叠子是什么东西?”
秦宛如给她解释了一番,她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她们当真了不得。
秦宛如有心套范家的底细,又会哄人,孔氏不知不觉就把自家老底说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正唠得欢,范谨回来见自家老娘又跟小娘子嗨吹,不禁头大起来。
一堆女人凑一块准得出事!
“阿娘!”
范谨大喊了一声。
秦宛如扭头,见他背了一捆柴回来。
范谨打了声招呼,把柴块搁院子里,进屋找水喝,秦宛如故意说道:“范郎君,有人想给你做媒,问你愿不愿意?”
此话一出,屋里的范谨又一次被水呛着了。
这不,孔氏一下子来了兴致,问:“哪家的呀?”
秦宛如笑道:“得问问范郎君的意思。”
范谨咳了好一会儿,才出来道:“秦小娘子莫要打趣我。”
他一脸潮红,前襟上落了不少水渍,秦宛如看向他道:“谁打趣你了,是正儿八经的,你若有意,明年春闱后再提也不迟。”
范谨摆手,“秦小娘子一番好意,范某心领了,我家贫,还是莫要坑了人家姑娘。”
秦宛如认真地看了会儿他,“你是不是心里头有人了?”
孔氏立马看向自家崽,范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莫要瞎说!”
秦宛如歪着头道:“那你脸红什么?”
范谨:“……”
他登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娘子,说这些妥当吗?
见他不吭声,孔氏忙问道:“儿啊,你老是推托,莫不是心里头真的藏了人?”
范谨急了,“阿娘,你别跟着瞎起哄!”
秦宛如掩嘴笑,摆手道:“不逗你了,省得你急。”
说罢起身要走,孔氏忙问道:“秦小娘子还没说是哪家的呢?”
秦宛如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孔大娘以后就知道了。”
孔氏:“???”
这关子卖得她心痒不已,直到主仆走远了,才收回视线看自家崽。
范谨早就进屋去了,她跟着进去道:“儿啊,你心里头莫不是真有人了?”
范谨痛苦地扶了扶额,“阿娘你莫要听人瞎说。”
孔氏戳他的背,“以前一提到给你讨媳妇儿,你就拿不登科不娶妻的借口搪塞我,我信以为真,仔细想来,中间肯定有名堂!”
范谨:“……”
孔氏:“你是不是真相中哪家姑娘了?”
范谨:“……”
要命!
这不,在秦二娘表示对他生出几分兴致后,范谨成为了秦家姐妹们集体关注的对象,就跟观猴儿似的,但凡她们路过范家就忍不住往里头瞧上两眼。
范谨莫名觉得脑门子发凉。
这日上午秦大娘的陪嫁婢女艳娘忽然回了趟秦家,把秦大娘近两日的情形跟方氏和秦老夫人说了。
两人一下子提心吊胆起来,方氏焦虑道:“前两日不都说还好好的吗?”
艳娘也发愁道:“之前都好好的,从昨日开始一直现红,下午请来大夫瞧过,说有小产的迹象。”
秦老夫人道:“这可怎生是好?”
艳娘忧心忡忡,“我瞧着大娘心情不好,想请主母过去瞧瞧,有娘家人安慰,心里头多少也要好些。”又道,“就怕大娘伤了心,这样对身子更不好。”
方氏:“那我明日便走一趟。”
艳娘点头,秦老夫人问:“那大夫怎么说?”
“大夫开了保胎的药,不过看那样子多半保不住。”
方氏道:“你先回去好好照顾她,明日我便过来。”
艳娘应声是。
待她走了后,秦老夫人担忧道:“好好的,怎么就保不住了呢。”
方氏安慰她,“阿娘勿要担心,待明日我去看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秦老夫人:“你把三丫头带去,她嘴巴甜,最会哄人的。”又道,“两姐妹感情也好,让她多哄哄大娘,勿要伤了身子,就算保不住,她也还年轻,把身子调养好了以后也总会再有的。”
第二天方氏和秦宛如去了一趟诚意伯府,秦大娘心情郁郁,脸色苍白,唇上也没血色,瞧得方氏心疼不已。
府里的当家人这两天外出了,没有一个主心骨,贺亦岚光着急,却束手无策。
秦宛如瞧着不妙,趁着方氏安慰秦大娘时,偷偷把贺亦岚拉到一旁,小声问:“姐夫,我大姐那情况,大夫是怎么说的?”
贺亦岚摇头。
秦宛如:“那就换一个大夫。”
贺亦岚:“今早又请了一个大夫来,也说不妙。”
秦宛如低头沉思了阵儿,她倒有个金手指贵子可以用上,不过还是得医治双管齐下才好,于是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再换一个大夫来瞧,现在就去找国公府的王简,他外甥是天子,宫里头的御医总能请得动,你二人平日里的交情似乎也不错,他总会卖面子给你的。”
经她这一提,贺亦岚猛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竟把这茬给忘了!”
秦宛如道:“宫里头的御医总是厉害的,让他们来瞧过再说。”
贺亦岚连连点头,“我这就去,你们好好宽大娘的心,让她别愁着了。”说完便匆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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