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
秦致坤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你说我俩能唠啥?”
方氏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对啊,大庭广众之下你俩能唠啥呢?”
秦致坤越想越觉得王简这个人邪门儿,他明明是王家人,却偏偏能跟梁王他们搅和到一块儿,现在又来搅和他这个瑞王的党羽,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见他深思,方氏戳了戳他,“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秦致坤搁下筷子,说了一句她听不明白的话来,“王简这小子有点名堂。”
方氏:“???”
秦致坤没心思用饭,起身道:“我去书房坐一会儿,看点东西。”
他原本是要看范谨的文章,结果书房里没有,被秦二娘拿去了。
秦致坤把她叫了来,秦二娘觉得那文章作得好,点评了一番,说得头头是道,令他颇觉欣慰。
这些日他忙于公务,也没怎么过问她们,倒是对她们有些疏忽了。
秦二娘并未放到心上,一心谋划范谨,秦宛如则忙着她的地,人们都有事情干,不像以前那般围着这个家转了。
秦致坤有心事,也未跟她说得太久,一门心思琢磨官盐这事。
王简说这一国策是梁王出的主意,而梁王是废太子一党的人,但它偏偏落到了王家的手里进行实施,这就奇怪了。
秦致坤想不明白。
他左思右想还是悟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儿,于是去了一趟秦老夫人房里——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这不,秦老夫人听后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透中间的因果,她索性问结果,道:“这一国策实施下来是好还是坏?”
秦致坤答道:“从长远来看,利国利民,若是国家控制盐价,就不会出现乱涨乱飞,朝廷总不会让百姓连盐都吃不起。”
秦老夫人点头道:“若是为了民生,便是好的。”
秦致坤:“官方垄断专卖,将是一大笔财政税收来源,于国库也是有利的。”
秦老夫人想了想,做总结道:“如此说来,不论是谁去干,这都是一件利国之事。”
“是的,儿困惑的是如此上佳国策却落到王家手里,委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我倒想明白了。”
“阿娘何出此言?”
“你仔细想想,梁王是姓赵,他们扶持的太子垮台了,但天子也是姓赵。”
这话令秦致坤有些悟了,自言自语道:“两个侄子都姓赵。”
秦老夫人英明道:“不错,皆是名正言顺的皇位传人,虽然垮了一个,但还有一个在那立着,况且这是利国之策,利的是大燕,而非王家。”
秦致坤瞬间开窍,“儿明白了,梁王若想做事,就得依靠天子的手,废太子对他来说已经是弃子。”
秦老夫人点头,“多半是的。”
秦致坤还有不明之处,“那王简掺合什么呢?”
秦老夫人:“你傻,那天子可是他外甥,太后又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他跟梁王搅和,定是有目的的。”
秦致坤一时被搞得有些糊涂,“赵王两家死对头,难道也有协作的时候?”
秦老夫人:“哪能这么泾渭分明,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王简为何要与你说这些,目的何在?”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来向母亲讨教。”又道,“此人心机深沉,又擅周旋,有清正名声,但背后又肮脏无比,叫人看不清真假。”
“你觉得他亦正亦邪?”
“是有点那种意思。”
“既是如此,那往后与他打交道就多留一个心眼儿,多揣摩他的用意,勿要应付得稀里糊涂。”
“母亲提醒的是。”
于是他又把今日对王简的一些看法说给秦老夫人听,母子俩都觉得那小子邪门儿。
秦致坤与王简有共同话题的因素是范谨,他也是欣赏范谨的才华的,并且还在文章上做了批文。
当时他并不知道,他这个老子成为了秦二娘拿去钓范谨的诱饵。
上回范谨中了一贯钱的套路,又不敢惹恼秦二娘捅篓子,只能依约去萧家受她磋磨。
其实秦二娘也没磋磨他,只是把他当猴一样观看而已。
范谨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他今天穿了一身交领蓝袍,衣裳被浆洗得发白,虽然穷困潦倒,但依着整洁,指甲也修剪得整齐,是个爱干净的男人。
秦二娘单手托腮盯着他目不转睛,越看越觉得这人合她心意。
范谨有些受不了,郁闷的拿后脑勺对着她。
秦二娘拿团扇戳他的肩膀,问道:“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范谨蠕动了两下,不痛快道:“范某配不上秦二娘子,还请秦二娘子另觅佳婿。”
秦二娘“啧啧”两声,“还是个犟脾气。”
范谨皱眉道:“范某一无是处,秦二娘子何苦纠缠?”
秦二娘:“你阿娘没教你说话要正面说吗?”
范谨别扭了阵儿,才转身看她,随即又回避了。
秦二娘颇觉有趣,故意问:“我今日这身好不好看?”
范谨:“……”
秦二娘:“好不好看?”
范谨忍了忍,答道:“秦二娘子貌美,穿什么都好。”
秦二娘冷哼一声,“你这般敷衍我,可见没把我的话放到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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