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
周项文不怕死道:“你得了吧,你们赵家的人哪比得上王家姐弟生得俊。”又道,“估计整个赵家也就当今的天子拿得出手,嫩是嫩了些,但样貌却是极好的。”
曹复香也道:“宫里头是要多多选拔些美人儿进去改善一下赵家的后代才行。”
这话把梁王气着了,坏脾气踹了曹复香一脚,被他躲开了。
王简颇有几分无语,“我这身可讨女郎喜欢?”
梁王老儿风流成性,喜欢美人,捋胡子道:“年纪轻轻的就是要穿艳色才风流,赏心悦目,顶好。”
周项文点评道:“平日里王老弟确实老气横秋了些,比我们仨儿还没活力,这样以后连媳妇儿都嫌,没趣。”
王简:“……”
有时候他其实是想不明白的,他一个二十出头的竟然被三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嫌弃没活力。
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仔细想想,这仨老儿确实过得潇洒,领着朝廷致仕的俸禄,成日里要么聚在一块儿打牌,要么窝在一起找点美食,要么游个湖什么的,小日子比他过得滋润多了。
而他还得干活呢,干到致仕的话……还有好几十年熬。
王简忽然觉得赵家的长工还真不容易做啊,这卖身卖得也太长了。
几人在楼阁闲聊了一阵子,才回到了长春园。整个长春园都被梁王包了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个园子是聚贤山庄最好的园子,也最清静雅致,里头布置得很有一番格调。
四人进入格子木门,里头是一间主客室,主客室的另一端有一个小巧别致的园林观景。
地上铺着细碎的鹅卵石,剪裁得整齐的绿植多了几分匠气,唯独角落里的一株芭蕉恣意生长。
芭蕉下放着一只石缸,里头养着小鱼儿,少许活水从竹筒里流出,滋养那缸鲜活灵动的生机。
人们看了会儿景致,才把格子门拉过来掩上。
主客室里有三道门隔离,可保证环境相对静谧。
梁王坐到椅子上,待家奴备好茶水等物离去后,才说道:“王老弟换了一个职位,可还习惯?”
王简也坐下,回道:“还行。”顿了顿,“就是觉得顶头上司有些惧我。”
三人:“……”
曹复香忍不住道:“也是,依你这背景,郭其怀只怕是怕你抢他的饭碗儿。”
梁王啐道:“多大点出息,谁看得起他吏部尚书的碗了?”
周项文也道:“要去也得去三省。”
梁王捋胡子,“进了三省再往上跳,自然就有资格进政事堂了。”
王简端起茶碗,漫不经心问:“依几位前辈之见,我还得熬多少年才有资历进政事堂议事?”
曹复香比划了一个数,“三五年得熬。”顿了顿,“足够你做很多事了。”
王简沉默不语。
梁王挑眉看他,说道:“就算现在把你送入政事堂,你也起不了作用,里头的人尽数是他们的,你孤家寡人无非是混个虚名罢了。”
王简把手放到桌上,两个拇指随意绕圈,似笑非笑道:“我宁愿在下头呆着,一点点把里头的人换掉,干点实事比挣虚名来得可靠。”
梁王:“明年春闱可选拔能人之士进来培养,得跟我们是一路人的才行,切莫甄选一些歪瓜裂枣胀眼睛。”
王简失笑,“朝廷是需要培养新人填充,得推陈出新,才能另寻生机。”
周项文忽然碰了碰他,暗搓搓问:“前阵子你一下子端了这么多人的饭碗,你老子可有冲你表过态?”
见他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王简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收手,还不是他向宫里头施加压力,找我阿姐传话。”
曹复香啧啧道:“真是奇了,你父子二人同在一个府中,有什么话当面直说就是了,非得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梁王精明道:“这你就不懂了,王老弟干的事让百姓拍手称赞,查的是贪官污吏,在名义上是为国为民,你让王翰华怎么拉得下老脸叫他别查了?”
曹复香:“……”
梁王:“那老小子狡猾得跟狐狸似的,他向宫里施加压力叫停,便是天子叫停,谁都没有话说。”
周项文捋胡子,“不过一下子干掉这么多,也能唬住不少人了,今年想来会清净一段日子,咱们一时半会没事干了。”
王简无法直视他说话的语气,皱眉道:“参与弹劾的那帮老头近些日可要注意些,若是出了意外,谁都救不了。”
梁王冷哼,“我就盼着他们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最好,谁若想惹一身腥杀朝廷命官,非得扒他一层皮,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简沉默。
周项文语重心长道:“王老弟啊,你还是太嫩,人言可畏,光是御史台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你老子他们可不傻,那帮硬骨头的老头儿当年可是陪先帝一步一步走来的,骨头上没几两肉,啃了两嘴还磕牙,谁乐意去惹他们?”
曹复香提醒道:“倒是你小子得多注意着些,这次你树敌太多,总有人受不住会在背地里使绊子。”
提到这茬儿,王简翻了回旧账,“我还有话想问你们,去年夏天我坠马昏迷了好些日子,可是你们干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梁王道:“你当我们傻吗,你老子可有好几个儿子,把你干掉了,庶子也可以顶上来,得一下子杀好几个才能让王家绝后,何必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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