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拍了拍她脸,“你想得美。”
秦宛如不服气地揪了他一把,他“哎哟”一声,她站起身道:“等我把场子做大的时候,你们朝廷来购白叠子,等着来求我我还不给呢。”
王简:“……”
得,还成祖宗了!
秦宛如方才光顾着忽悠,倒把奉县的酥合忘到了一边儿,又厚着脸皮拉他的衣袖,说道:“奉县的酥合极好吃!”
王简没好气道:“你不是等着我来求你吗?”
秦宛如撒娇,“酥合,酥合,贼好吃!”
王简:“可是贺亦岚让你来讨的?”
秦宛如摆手,“是我自个儿要的,比肉脯都好吃。”
王简半信半疑。
鉴于今儿她在他这里讨了两枚金锞子,心情很是高兴,心情好了便觉得他那张脸也顺眼多了,一时兴起捧起他的脑袋在脸颊上重重地嘬了一口,落下一枚唇印。
王简被她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失措道:“不成体统!”
秦宛如看着那枚唇印笑着跑开了。
王简赶紧擦脸,一下子就染了绯色。
那老迂腐一本正经的样子叫人看着欢喜,秦宛如咯咯发笑,他懊恼要去逮她,被她狡猾躲开跑了出去。
王简追到门口又缩了回去,脸上一枚唇印,叫人看着不像话。
彩英见秦宛如出来,二人从侧门溜了。
王简绿着脸唤了一声李南,他匆匆进屋,王简捂着半边脸道:“去给我打盆水来。”
李南:“???”
王简催促道:“赶紧的,别磨蹭!”
李南困惑地出去了。
稍后他端来一盆温水,王简仔细把脸颊上的红印弄干净,直到看清楚盆里的脸上没有任何异常才作罢。
另一边的秦宛如回到秦大娘房里,方氏问:“你去哪儿了,找了半天都没见人。”
秦宛如忽悠道:“姻伯母方才叫我过去问话。”
方氏没再追问。
秦老夫人拉过她的手道:“今天府里的人多,勿要乱跑,以防冲撞了哪位贵人。”
秦宛如笑,点头道:“不乱跑。”
正午的宴席男女分开,是流水席。
像百日宴这类小宴都是亲朋好友上门祝福,不像寿诞婚庆之类的排场大,多数都是亲眷来参加。
现在秦大娘已经掌管府里,开始像模像样坐在主位款待女眷们。
方氏为她感到高兴,她自小把她当主母培养,盼着她以后能上得了台面。如今她不负所望,已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最开始贺家的亲眷原本是瞧不上秦家的,门户委实太低,后来见秦大娘自己也立得起来,又替贺家产下麟儿,再加上秦家的姑娘们个个都颇有本事,态度这才改观。
这不,流水席上她们皆对白叠子好奇不已,频频发问。
秦宛如和段珍娘耐心解答,落落大方的,不叫人轻看。
众人正七嘴八舌时,忽见一家奴过来,对秦大娘说那边投壶劝酒,秦致坤招架不住,让秦五娘过去救急。
方氏赶紧让自家闺女去救老子。
贺家的亲眷问:“让一个小女娃去,能管用吗?”
秦大娘笑道:“大嫂放心,管用,我家五妹投壶最是厉害,我也不怕说大话,这京里投壶能与她切磋的估计是凤毛麟角。”
听她这一说,女眷们全都对秦五娘生了好奇心。
秦二娘和秦宛如把秦五娘带过去,女眷们连饭都不吃了,纷纷跟着去观热闹。
另一边的秦致坤喝了几杯酒脸红脖子粗,他酒量不好,有些扛不住。
贺知章贪玩儿,挨着劝酒,就连王简都被劝了好几杯。
在场的都是亲眷朋友,没有那么多顾忌,个个都放得开,以投壶斗酒,玩得不亦乐乎。
秦致坤跟王简曾是同僚,相互间也比较熟络,有时候轮到秦致坤投壶时他会喊王简代投,他技巧高些,能免罚酒。
但代投也有规定,没投中会加倍惩罚。
王简也没什么酒量,能躲就躲,偏偏贺知章花样贼多,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秦致坤把一个没及笄的小女娃喊来投壶对阵,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屑,结果秦五娘一人怼全场宾客,五支矢均能投中。
之前贺知章就听说过在瑞王府秦五娘的英勇事迹,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同时也吸引了不少女眷们过来围观。
贺知章也不信这个邪,他投壶算是厉害的了,同秦五娘对阵,十支矢能投中九支,全场哗然。
轮到秦五娘时,众人更是咂舌,因为百发百中。
贺知章自罚了一杯,摆手道:“亲家,你这样玩还有意思吗,啊?”
秦致坤拱手道:“亲家好酒量,我不行了头晕,晕,只能让小女挽回些颜面了。”
又有人不信这个邪,再与秦五娘对阵,并且还把距离划远了些。
结果那人最后只投中六支矢,而秦五娘依旧是百发百中。
一下子罚了四杯,贺知章乐了,端着酒壶上前道:“老郭啊,你今儿可算认栽了,连个女娃都制不住。”
郭老儿摆手,“哼”了一声道:“你贺老儿跟我一样丢人。”
也有人怂恿王简去对阵,他很有自知之明拒绝,贺亦岚也起哄怂恿,“三郎就去试一试,万一人家让了你一回呢?”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