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还没,入秋时应会来的,又要劳他们跑一趟。”
秦宛如暗搓搓道:“外祖巴不得呢,状元郎,够得他回去吹牛了。”
秦老夫人被逗乐了,拍了拍她的手道:“眼下老大和老二都有着落了,就你还孤家寡人,也不知往后你要嫁到何处。”
秦宛如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们。”
秦老夫人嫌弃道:“还守着呢,有一回我们在饭桌上说起,都觉得家里头清净了。你如今忙着白叠子,一月没回来两回,二娘也要嫁出去了,以后家里头就只有四娘和五娘。你爹说就当你嫁出去这样想,以后多半也要留一个下来的,但留不了你。”
秦宛如撇嘴,“我以后就在京周转。”
秦老夫人:“我不信你,你翅膀硬了,比大娘二娘都能飞。”又道,“庆幸的是两个姑娘都离得近,往来也要方便些。”
秦宛如好奇问:“那范谨娘俩现在还在张家胡同吗?”
秦老夫人摆手,“你阿娘他们在玉泉坊租了一座宅子,方便范谨上值,现在母子俩先搬过去了。”
秦宛如“哦”了一声,秦老夫人笑道:“你爹倒是想得开,说就当娶媳妇儿一样,只要以后他们和和睦睦,就不怕倒贴。”
秦宛如:“范谨这人还挺实诚,二姐是把他吃得死死的,不怕他乱来。”
秦老夫人:“那日我听你阿娘说,娘俩搬走后,他们之前住的那小破屋子一下子就涨了不少租子,说那地方风水好出了状元。”
秦宛如哭笑不得。
秦老夫人也觉得好笑,“你别说,还真有冤大头上门去宰,信这个。”
秦宛如:“但愿以后范谨能做个为民谋福的好官,这样也不辜负张家胡同对他母子的照料。”
秦老夫人:“你阿娘也想他们继续在宝华坊换个住处,但离他上值不比你父亲方便。”
“那玉泉坊那边的宅子祖母可去看过?”
“看过,比较紧凑,住他们几人也合适了,待二娘嫁过去,家里头分三个家奴过去伺候,我们也放心些。”
“这样的话那咱们家里不是缺人手了吗?”
“再添两个进来便罢。”
“嗯,阿娘安排得周全。”
车马劳顿秦老夫人也有些乏了,秦宛如伺候她小憩了阵儿。
次日窦氏和秦大娘夫妇骑马回京,把他们送走后,秦宛如带着秦老夫人去看她们的铺子。
秦老夫人连声赞好,秦宛如道:“最初阿娘他们过来时,还说这铺子偏僻了些呢。”
秦老夫人却道:“偏也没关系,你们弄了这么大的场子,周边谁还不知道白叠子?”
秦宛如:“我也这么想的。”
秦老夫人仰头看着那棉匠招牌,颇有几分感慨,“当初瞧你在花盆里种白叠子,我还当你好玩儿,哪知短短两三年,就做成了这般,回头想想,是挺吃惊。”
秦宛如也看着那招牌,“祖母再想想,咱们初初进京到至今,变化不也挺大吗?”
听她这一说,秦老夫人不由得愣了愣。
是的了,才进京时秦致坤如履薄冰,小心谨慎,方氏更是为了秦大娘的婚事操碎了心。
而现在呢,老大嫁高门,顺利得子,并且还掌了家;秦致坤也升了官,在朝中开始渐渐有了根基;老二也混得不错,得大长公主青睐,还嫁了状元郎,未来前程似锦;老三则更突飞猛进了,创起了业。
不过仅仅两三年,秦家的变化是脱胎换骨的。
秦老夫人一时感慨不已,自言自语道:“咱们家一定是祖坟冒了青烟,喜事才会一茬又一茬的来。”
秦宛如笑而不语。
以后的秦家啊,还会更好,更茁壮。
老爹在朝中的根基会一步步扎牢,而她的事业也会蒸蒸日上。
正如窦氏所说,贪心一点又何妨,钱与权,她都要!
王三郎,也要!
看完铺子,她们又去了作坊。
秦老夫人坐在马车上,握住秦宛如的手,轻声道:“就盼着你们顺顺利利,越过越好。”
秦宛如:“以后给祖母买大宅子。”
秦老夫人知道她是认真的,笑道:“好,我等着!”
段珍娘一早就到作坊那边盯着最后收尾,秦宛如她们过去时已是巳时。
见祖孙过来了,柳婆子上前接迎,搀扶秦老夫人下马车。
看到作坊的面积巨大,秦老夫人咂舌道:“之前你阿娘说宽敞,没想竟这么敞亮。”
秦宛如叉腰道:“好几亩地呢。”说罢指着空地道,“以后那些地方都要摆上木架,用来晒白叠子。”
秦老夫人好奇问:“库存呢,搁哪儿?”
秦宛如指着几间石屋道:“搁那里头,咱们过去瞧瞧。”
不一会儿段珍娘也出来了,领秦老夫人进去参观,并一一跟她介绍每个构造的作用,秦老夫人赞道:“你们姻伯母了不得,亲自盯下来的作坊,是挺实用。”
段珍娘:“我也学得不少,等西市那边的商铺定下来后,就能空闲些了。”
秦宛如:“什么时候该问问程木匠,咱们的弹棉工具有没有做好,还得在西市采买牛筋弦。”
段珍娘拍脑门,“我早忘了这茬儿。”
秦老夫人:“事情多了总容易遗漏,可以一件件一桩桩写下来,这样更有条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