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磊在旁边偷笑。
hu总督狠狠瞪一眼,并不知道儿子在笑个啥劲儿,只是用目光警告儿子,手指点两下,看老子回来怎么收拾你。私
带杜严出京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不是一个能摆在明面上的事儿,他和杜严两人去屋子里单独说话。
因众人身处驿站,戒备并不森严。
胡天磊偷偷摸摸跟过去,紧贴墙壁偷听里面。
他可得好好听着,下次跟永安见面才能有话说,心里美美地想着,说不定永安一个感动就接受他了呢。
“杜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杜某想着先出京,然后不让妻儿再跟着受苦,给他们安稳妥帖的生活。”
hu总督这人喜才,看到好的就想往自家那块田地里扒拉,何况这天下说不定几时就乱了,他更得多储备点。他既然好人都做了,好处自然也得占了:“杜先生觉得江城如何?你可跟本官一同前行,在那里没有京城的眼睛盯着,你想干什么都方便,定可一展所长。”
杜严沉默片刻,摇头:“多谢总督美意。”
hu总督不放弃:“我手底下有官位空着,湖广那块我说了算,到时候造个假名敷衍朝廷即可。”
杜严仍是摇头:“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杜严,也只做杜严。”
hu总督皱眉,他自知口才不好,挖空脑筋想说辞。
杜严此时却开口问:“总督可知舍弟如今身在何方?”
hu总督的神色动作一下子停住,慢慢转动眼珠子,盯在他身上,与他确认:“杜厉?”
杜严点点头。
hu总督做出一个牙疼的表情,杜家真是兄弟情深,杜厉害得他哥一家子如此地步,这做哥还想去找弟弟。完了,完了,他这回又要白做工,为他人做嫁衣裳。
虽心中不爽利,但hu总督欣赏重情重义之人,他大大方方袒露消息:“杜厉好着呢,他当初归顺匈族,在大草原上做将军,你若要找他,本官可派出一队人马护送。”
杜严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hu总督心疼地送他出门,唉,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重重一叹,目光锐利射向窗外,厉声道:“给老子滚进来。”
胡天磊觉得他爹可能在阴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想走人。
hu总督一拍桌子,反了天了,老子叫你敢不进来?心里正憋着呢,送上门来找打:“小兔崽子,非要我揪你进来?现在进来还能站着说话,等老子出手你只剩跪着的份!”
胡天磊脚步一顿,不敢再有侥幸,转身推门而入:“爹。”
hu总督眯起眼睛,两只手已经捏来捏去在松筋骨。
眼看躲不了一顿胖揍,胡天磊急中生智,嗖的一下窜过去,盖住他爹的手:“爹,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碍于皇上不好出手,我只能偷偷帮你了。”
“帮我?呵,不是为了讨好女人吗?”hu总督眼明心亮,看到结果就能猜出整个过程,“来,说给老子听听,什么原因?老子倒想听听,你能编出什么鬼话来。”
胡天磊为了不挨打,脑袋飞快转着,一脸真诚地开口:“爹,女人哪能跟亲爹相提并论?儿子真是为你好。”
他拉开一张小凳子,坐在他爹跟前,继续说:“杜厉是个悍将,生平从无一败,虽说他不愿攻打中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匈族执意动手呢?到时候祸及湖广,爹你可以拿杜严一家做人质,让他投鼠忌器。”
hu总督嗤笑一声:“你还不如把人家女儿娶回来,这人质更顶用。”说罢,又开始捏手松筋骨,明显不接受这理由,“而且,你说什么蠢话,你认识杜厉吗?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么?欠揍。”
“等等,等等,”胡天磊冷汗直下,继续按住他爹,“边境太平十年了,匈族一直在养精蓄锐,要不了多久,一定会发兵中原,虽不知杜厉是否会避开这场战事,但这场战争一定避免不了。”
hu总督松开手,翘起唇角,笑道:“继续。”
看来这话对头了,胡天磊将脑中所有脉络连在一起,分析道:“朝中可用大将并不多,首选自然是西北徐家,但皇上一直疑心他们,必定不会将所有指挥权都交给徐家,而且,徐家要在北边提防匈族进犯,势必不能拿出所有兵力,这样一来,这事儿就轮到我们胡家。”
hu总督笑了,不置可否。
胡天磊越说思路越清晰:“北边有匈族,西边贼寇横行,南边还有红花教,再加上国库日渐空虚,朝廷入不敷出,爹,要不了十年,天下恐会生乱。按爹你对杜厉的了解,他不会对故土动手,那匈族发动这场战争恐会使他离心,到时候有杜严这桩善缘,我若能再把永安郡主娶回家,爹你就能放心招揽这员猛将!”
hu总督似笑非笑:“小子想得倒美,比老子还敢想。”
胡天磊不服:“我哪里说错了?”
“皇上若能多活些年头,朝廷再撑个二十年也不难,不过,太子若是上位,平阳公主在旁又不安分,也许真要不了十年。”hu总督哈哈大笑,“算了,今回放你一马,至少跟杜家兄弟结个善缘并非坏事。”
夜色渐深,胡天磊想起那天的事,挑挑拣拣一些跟杜家有关的说,为了讨好美人,他连杜厉的事情也没瞒着,说完之后,期待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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