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主意外地扬眉,站在原地。
“呵。”他忍不住笑了。
月娥回到屋子里,一阵冷风随着开门挤入温暖中,她赶紧又关上,担心里面的人着凉。
床边一盏油灯亮着,光线昏暗。
躺在床上那人已经坐直身子,正在喝温着的醒酒汤,眉头微蹙。
听到开门声,上官静的目光立刻投过来。
月娥微笑走来,蹲在他面前,双手放在他膝盖上,柔声道,“不好喝?”
上官静点点头,神色烦躁,好一会儿,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质问道,“你们做了?我们教主也不怎么样么,这么快就完事了?”
月娥望着他的眼睛,“没有。”她慢慢脱下衣服,展露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将他一只手拉过来,放在胸口,“你看,一点痕迹也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
上官静不说话了,紧抿双唇。
月娥洁白的柔荑覆上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上官,不要难过了,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只被你庇护,我也想帮你做事,你看不惯张天,要对付他我们只能靠教主。日后我的人到了教主身边,我的心还在你这里。”
上官静抽回自己的手,烦闷道:“你不恨我?”
“当初这点子是我提的,我为什么要恨你?”月娥道,“是你教我识字,是你教我道理,我任何事都愿意为你做。”
在她的温柔细语中,上官静觉得自己心中的戾气退下去一些,与此同时,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蠕动嘴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月娥笑意温柔,站起身,将他的脑袋抱入怀中,“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嗯。”
看着身边人很快陷入熟睡,月娥在黑暗中睁开双眸,静静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只有在没人看着的时候,她才敢考虑自己的小心思。
红花教中,她本来最为看好张天,这个男人连卫海都深为忌惮,她虽然憎恨卫海,却相信他的眼光。可惜,屡次示好,那狗男人都不为所动。
没办法,她只好换一条路走。
上官静此人,做个智囊还行,但做首领欠缺许多,以他的脾气,将来未必能善终。
剩下的人选里,她若想获得权势,张富贵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花费不少功夫才搞清楚他的喜好,刻意设计的相遇,露骨的勾引,再流露出一丝柔弱无助,果然上钩了。
接下来,她得想办法尽快怀上张富贵的骨肉。
女人绽放的年华只有这么珍贵的几年,她没有时间耽搁,她要尽快掌有权势,她要报仇,她要让杨东日那个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张教主不想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失信,过了几日,也不知从哪里捣鼓来一些古籍,大方赏赐给上官静。
是前朝大家的誊抄集,的确珍贵,千金难换。
上官静沉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那堆书看许久。
“哈哈,不喜欢吗?”张教主得意道,“这是从狗官家中抄来的,知道你们读书人喜欢这些,给你了。”
上官静藏在袖中的拳头捏了捏,“多谢教主。”
他不再多说,安静等待下文。
果不其然,张教主下半句话马上出口:“我上回见到你身边那个侍女,叫什么月娥的,看着挺中意,上官护法可愿割爱?”
按照计划,上官静不可一口答应,答应得太痛快容易让对方疑心。他抬眸,目光闪动着暴戾和疯狂,“教主,月娥是我的女人。”
张教主摸摸鼻子,什么你的女人,就你这病痨鬼的残缺样,那方面行不行都不知道!
教众私底下早有谣传,上官护法估计不太行,所以只能像太监那样挥挥鞭子来发泄!可怜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啊,真个是暴殄天物!
张教主走上前,勾住他肩膀,压低声音:“上官,不就一个女人么?哪抵得上咱们兄弟情义?要不就给我了?”
上官静沉默片刻,哼笑一声,抬头道:“教主是一教之主,自然是你说了算,属下不敢反抗。不过一个女人,教主想尝尝鲜自然可以,不过,等教主玩腻了,还请还给属下。”
张教主一怔。
“属下手里经过的女人也算不少,但这个最好用,哪怕晚上抽得她伤痕累累,第二天还能起来干活,看她那副满心伤痛却苦苦挣扎的表情可是一大乐趣,属下多少有点舍不得。”上官静淡淡道,“属下可以将她借给教主一段时日,可好?”
张教主顿时陷入沉默,许久,他稍一点头,“可。”
当夜,月娥就被送到张富贵床上。
张天隔日得到这消息的时候,颇为意外,不过一笑就置之脑后。
可惜明山不肯放过,挨在他身旁,不可思议地感叹:“大哥,这女人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攀上教主,啧啧,你说上官静会不会因此和他生嫌隙?”
张天肯定道,“会。”
明山眨眨眼,半信半疑。
“即便上官静此刻没有生隙,但这女人一定会努力让他们生出嫌隙来。”张天笑道,“这就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明山脑中瞬间回忆起那女人嫩白的身子,啧啧作叹,可惜大哥看不上,这下便宜张富贵了。他忍不住又问:“你说教主到时候真会把人还回去?”
张天轻笑一声,似在嘲笑他天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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