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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夫人缓步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封毫不起眼的信函。
    她递给其中一人:“让人带去凤阳。”
    那人一愣:“给谁?”
    信函上并没有署名,空白一片。
    月夫人微微一笑:“给永安郡主。”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只要能达到目的,背叛也不过是件小事。
    第97章 原来这才是苍生。
    又到了永安郡主的生辰。
    去年公主别院提前七八天就热闹起来,张灯结彩,大门外也搭起一长排棚子,给每个到场的百姓准备吃食,轰动整座凤阳城。
    今年她似乎不想大肆声张,公主别院至今静悄悄。
    杜平压根想不起生辰,虽说身边人都提醒过,可她忙得晕头转向,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给忘了。
    她手头上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这边漕帮掺进和红花教的战事之中,江南商会则是忙着洽谈粮食之事,提前为秋收做准备,除此之外,官场上也需要打点,她一会儿要跑总督府,一会儿要拜访章知府,完全不可开交。
    她今年本不打算办宴,在她看来,若有空闲的时间还不如多休息会儿。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收到各方示意。
    官场之人最喜欢这套。
    杜平因着商会之事和他们交往颇多,江南各方官员不论大的小的都暗示要来参加她的生辰宴。
    这下子,不想办也得办了。
    而且是临时抱佛脚。
    堪堪提前两日才开始准备,婉秀这么处惊不变的大侍女都忍不住暗暗抱怨,不住念叨郡主一点都不上心,一年一度的生辰大宴,说不办就不办,太不像话了。
    这下好了,火烧眉头了,婉秀撸起袖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公主府丢脸!
    幸而公主别院里面都是能干人,彻夜不眠地准备两日,总算把这场生辰宴给撑起来了。
    照婉秀的话来说,整座城的人都记得去年的辉煌呢,不过相隔短短一年,总不能差太多啊。
    “唉,不过都是小事。”杜平都受不了婉秀的精细,你咋比我这个郡主还讲究呢?她被碎碎念得头疼,无奈道,“公主府本就不是以奢华著称,你布置得太过,这不是坏了我娘的清白名声嘛,差不多就好了。”
    “哪里奢华了?已经够朴素了!”婉秀反驳,看着郡主这阵子被晒黑一些的肌肤,心疼又生气,“你说说你,好好一个郡主,把自己活得像个糙汉子一样,越来越不讲究,你在京城的时候都比现在好!”
    杜平抱住脑袋,觉得婉秀的念叨功力都快赶上郑嬷嬷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消停一下吧。”
    恰好这时,有下人来请示,不少官员的马车已停在门外,不知郡主是否要去露个脸。
    杜平赶紧跑出去,亲临门口招待客人,热情得令人啧啧称道。
    她刚把官衔最大的黄总督迎进门,门外突然来了一队行进格外整齐的人马,速度慢得引人注目,定睛一看,最前面那匹马身上骑着的正是弥结,身后跟着漕帮诸位堂主副堂主。
    杜平微微一笑。
    漕帮诸人立刻翻身下马,恭敬至极走到她面前,拱手庆贺。
    杜平正要说话,忽见不远的距离有一群黑压压的人头,距离漕帮人马数百米远,看衣着既不是官员也不是商人,而且都是走路前来。
    密密麻麻的将近上百人。
    隐隐约约听到这群人在说话,距离太远,听得不清楚,只能听到偶尔几句嗓门响的——
    “到了!到了!”
    “看看,永安郡主就在前面。”
    杜平眯起眼又看一眼,确定这些是百姓。
    呵,这么多人聚众而来,敢说巧合的那个肯定是幕后指使者,她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砸她的场子!
    别院的侍卫长站她身后,见此情况担心有异,手已经按在刀柄上,打算带队前往阻止。
    杜平轻轻一抬手,挡在他手臂前,“不用。”
    侍卫长低头退后。
    杜平目光随即转到漕帮众人身上,那眼神仿佛带着重量,从一张一张的脸上点过去,最后停在弥结身上,似笑非笑问道:“怎么回事?”
    弥结笑眯眯解释:“我们过来的路上,城里百姓知道我们要来公主别院庆贺郡主生辰,便自发集结起来,跟在我们的马队后面,说是要给郡主庆生送礼。”
    杜平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微微挑高了眉:“哦,原来是巧合?”
    弥结道:“百姓盛情至此,我们总不好赶人回去,到底是份心意。”
    杜平“呵”的一声笑出来,懒洋洋地瞅着他,既不说话也不迎他们进去。
    漕帮其他几位堂主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僵住,有些人暗暗瞪视弥结。
    见此,杜平笑得更加嘲讽。
    此风不可长,不给他们来记狠的,下回还会来这套。
    呵,自作主张,自作聪明。
    弥结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反应不对劲,试探地问:“郡主不高兴?”
    正常的反应,看到百姓如此拥戴仰慕,不是该兴高采烈喜出望外吗?尤其郡主这个年纪,正是虚荣心最旺之时,可是,这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开心得意啊!
    这下要糟!
    好多年前,他曾见弥英用类似手段讨好平阳公主,惹得公主心情大好。这母女俩其他地方都很像,怎么在这点上如此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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