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肩并着肩,逆着夕阳往前走。
胡天磊“哎哟”一声:“哥,你挤到我伤口了,疼。”
“是爹踢的那两脚?”胡天舒避开一些,“他老人家下手还挺重,我应该早一步来。”
“打一场也好,流点汗,心里会舒服点。”
胡天舒轻笑一声:“想去哪儿玩?我请客。”
胡天磊龇牙咧嘴:“我全身都没力气,还玩什么玩呐?究竟是我玩女人还是女人玩我?”
从小到大,兄弟彼此了解颇深,胡天舒也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微微一笑:“这样也挺有趣,既然没力气就好好躺着,姐儿们知道怎么伺候,这还要我教你?”
胡天磊脚下一顿。
他瞪大眼,转头盯住他哥,憋出一句:“哥,你怎么做到用这么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出这种流氓话的?”
胡天舒都他弟的表情逗乐了,故作沉思样,一本正经道:“天赋异凛吧。”
胡天磊嘀咕:“我看是厚脸老皮。”
胡天舒笑声不止:“我看也别换衣服了,直接去花楼泡个澡。你呢,也别再觉得情场失意伤心难过了,你为永安郡主连江南都去了,流过汗洒过血,能做的都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哥哥摸着良心说,你没什么好后悔的,该后悔的是她。”他笑意微敛,深沉的凤目中藏着一丝戾气,“我弟弟这样的良人,过了这村没那店。”
胡天磊眼睛都快被他哥给说红了,感动得拍拍他哥肩膀:“亲哥就是不一样,谢了。”他又大笑道,“行吧,咱兄弟难得一起去潇洒,嫂子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胡天舒笑道:“你嫂子识大体,不会乱吃醋。”
夜幕中,花街上灯火通明,飘香楼里满是莺歌燕语靡靡之音。
老鸨正在门外迎客,忽见胡家兄弟结伴而来,尤其声名赫赫的胡三公子还满身脏污狼狈,顿时一呆。幸而她反应极快,立刻上前娇声道:“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胡家的少爷们竟大驾光临!”
胡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这声招呼一传出声,姑娘们都从窗台上探出脑袋,眼睛若有似无地勾着,掩嘴而笑。
胡天舒直接将弟弟扶进门,神色温和:“先给三公子收拾干净,他今日累了,找个温柔解语的来。”
老鸨笑道:“哟,三公子终于又吃回荤的了?”她抬头喊道,“晚月,你心心念念的人来了,还不下来!”
她家头牌当年被三公子高价拍下初夜,然后便包了下来。一直到三公子看上京里头什么郡主才彻底置之不理。可这位祖宗不发话,她也不敢让晚月乱接客,不想竟真能等到这祖宗回心转意。
言语间,一绝色女子从楼上婀娜而下,目光幽幽,仿若红线缠绕,抬眸望一眼胡天磊,又娇羞地低垂臻首。
胡天磊却直接得很,瞥一眼就笑道:“还不过来扶着?爷都快站不住了。”
晚月轻移莲步,几乎用整个身子支撑他的重量,走得颇为吃力。
胡天磊开口:“先去浴池,身上臭的很。”
晚月轻轻点头:“嗯。”随即又跟了句,“不臭。”
胡天磊喉结一动,笑出了声。他低头瞅去,看她扶得实在吃力,脚步都不太稳,顿时来了兴致调笑:“还没开始呢,就腿软了?”
晚月涨红一张脸,并不怕他:“管好你那张嘴。”
胡天磊故作意外:“你不就喜欢爷这张嘴么?”说完,手臂从她肩膀上划过,若有似无摩擦过柔嫩肌肤,撩拨手段半点不生疏,笑道,“行了,我自己走,看你累着爷都心疼了。”
晚月一双眸中仿佛漾着水,含情脉脉,咬唇跟上。
胡天磊是真被他爹训得浑身瘫软,本来想直接回卧房睡觉休息,可对他哥的美意又盛情难却,而且心里也憋着一口气,那女人都出嫁了,他凭什么不能来花楼?
再加上,他哥那句话也让他蠢蠢欲动,“天涯何处无芳草,说不定是憋太久的缘故呢?”
挺有道理啊,试一试就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他懒洋洋泡在汤池子里,热气腾腾的,整个人的筋骨都松软了,背后有人力道适中地一下一下擦拭,小心翼翼避开淤青,按压松弛肌肉。他舒服得眯起眼睛快睡着了。听哥的果然没错,今日来对了。
忽然,女人在他耳畔吐气如兰:“三爷,你身体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胡天磊转过身看她,背靠池壁,右手轻轻扶着她柔软无骨的腰肢,却无进一步动作。
他只是望着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哦?什么感觉?”
女人的衣服已经全湿,勾勒出凹凸玲珑的身材。她主动献上红唇:“更有力量了。”
胡天磊挑眉一笑,正想仰躺着享受美人服侍,只听门外传来声响,他听出这是他哥的脚步声,神色微敛,站起来披上外衫:“哥?”
门外果然是胡天舒,他歉意地开口:“天磊,父亲刚派人传来消息,要我们速回府中,有要客来访。”
胡天磊没有半刻停留,马上整理好衣衫,跨步走出去。
兄弟俩以最快速度回到府中,路上传令人只来得及告诉他们是北边有客来访,访客有两人,一男一女,年龄与他们相仿,身穿胡服,长相却是汉人。
hu总督对这两人极为重视,盛情迎入书房,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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