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总督怔了怔。
此时,胡天舒站起身,大声喊道:“来人。”
声音刚落,立刻从门外涌进一群侍卫,手持利器,将元青包围起来。
胡天磊悠闲地喝下最后一口酒,对他哥笑了笑:“这里交给你,我带人去收拾外面剩下的那些。”
胡天舒颔首。
hu总督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逆子背着他搞事,非要把漕帮拿下。他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既然都撕破脸皮了,他犹豫是该阻止还是顺势而为?
元青盯住他们,将右手食指大拇指放入嘴中,吹出一声响亮口哨。
军中口哨声,大多是传讯号令之意。
胡天磊勾唇笑道:“哟,在咱们的地盘上还想反抗?”
与此同时,杜平已疾步越过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
胡天磊看到杜平,脚步微微一顿,朝她笑笑。
杜平一眼就看清双方对峙的局面,她环视一圈,目光只在hu总督脸上多停留一刻,但也很快收回视线。她转过头,看到师兄肩上鲜血直流,眼睛顿时眯起。
元青意识又开始迷糊,赶紧在身上再划一口子,退至杜平身前,镇定道:“别怕,有我在。”
杜平望着师兄背影,心中疼惜,不由轻叹一声。随后,她向前两步,面朝胡高阳站定,质问道:“hu总督,此为何意?”
hu总督静静望着她,黑眸沉沉。
胡天磊一见父亲如此反应,心中顿呼有戏,到底是亲爹,紧要关头没给他们俩兄弟拆台。
人心涌动的局面下,元青方才那声口哨已把自己人都叫过来。他这趟江南之行在最初选人时就格外谨慎,事关郡主安危,他自是挑了最精锐的一支队伍。
队伍来得极为迅速,即刻冲进屋中与总督府侍卫对峙,千钧一发。
元青终身一跃,从属下那儿接过一柄长刀。武器到手他就旋身一刺,攻势极猛极迅,离他最近的人应声倒下。
元青低声:“列阵,围住。”
肩上的伤势似乎对他毫无影响,长刀所指之处,便是兵将围攻之地。这支队伍人配合默契,一闪一避一攻一防皆有章法,即便人数显劣势也毫不露怯。
内行人看门道,hu总督惊住。
不过几息之内,元青便率众在狭隘的屋内连砍三人,将劣势转为优势。
hu总督心中天平又有倾斜。
杜平没错过他一闪而逝的神色,抓住时机,厉声道:“都住手。”
双方都杀红了,仅元青脚步微微一顿,但仍选择继续战斗。他可以住手,可至少要替郡主扫清眼前障碍,劫持一个徐家重要人物做人质。
杜平从怀中掏出一把火|枪,飞快点燃火绳,朝着屋顶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
屋顶被打出一个小洞,砖瓦滚落,最后跌至地面成碎片。
全场俱静。
杜平一步一步往前走,停住。她把手中利器放在桌面上,然后抬头盯住能决定局面的那人,开口道:“hu总督,这是一场误会,对吗?”
胡高阳看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到桌上的火|枪。他军中也有火|枪,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大一样。胡家军里的那些火|枪,他麾下大部分将领都觉得不及刀枪好用,不屑一顾地堆在军需库里不闻不问。
可永安郡主手里这个,一看就好用多了。
杜平口齿清晰,继续道:“hu总督,这场混乱想必是胡家两位公子擅作主张,与您无关。我抱着诚意前来,您抱着诚意接待,请不要让这场误会伤了彼此间的情谊。”
胡高阳长叹一声,台阶都给他铺好了,就走下去罢。
他转身走到小儿子面前,“啪”的一声巴掌挥去,喝道:“看你干的好事!”随后转首命令侍卫,“来人,把这逆子捆起来,绑到柴房关着!”
胡天舒看到眼前情势,只得暗叹一声大势已去,今日计划怕是败了。
他本想先斩后奏,快速拿下局面后迫得父亲将错就错,岂料永安郡主在此等危机下也保持冷静,她并未殊死反抗,而是见好就收,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有利于她的判断。甚至,连那个元青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以为是天时地利人和,必能拿下此局,可惜……罢了罢了,是他小看对手。
hu总督又几步走到长子面前,骂道:“你跟着你弟胡闹什么?想留人也不是这么个留法!”
胡天舒与父亲对视一眼,脑中立刻编出理由。他对永安郡主躬身致歉:“让郡主受惊至此,皆是我们兄弟过错。天磊并无恶意,不过是满腔思慕,只为多留郡主小住两天。”
这理由找得,简直敷衍至极。
连个傻子都不会信!
元青自认情绪控制能力极好,可此刻,面上不禁现出怒意。
杜平按住他肩膀,望着胡高阳说:“误会解开就好,不过,令公子虽无恶意,但也实实在在做错事情,胡大人打算如何给我们个交代?”
胡天舒眼睛一眯,心中不悦。已放他们一码,他弟也已挨一巴掌,竟还敢不依不饶?
hu总督:“郡主想要怎么交代?”
杜平:“我师兄见血了,令公子若不见血,我心里的坎怕是过不去。”
说完,她见胡高阳不声不响,明显对这主意不喜欢。她笑了笑,继续道,“胡大人,我一直敬佩您的为人,愿意跟你做生意打交道,若以后两家还要来往,您总不能让我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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