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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首辅一动不动,他本就反对招安。
    魏阁老垂首道:“皇上,依老臣来看,张天的要求都在我们底线之内,答应也无妨。”
    李承业眸底的怒意还未褪去,虽登基不久,可他望过来的一眼已带着帝王威势,开口道:“此贼口出狂言,若不驳回他几条略加压制,将来岂不是变本加厉?”
    魏阁老:“永安郡主总不能在皇陵住一辈子,她总得嫁人。”感受到皇帝不善的目光,他抬头叹道,“皇上或可找郡主相谈,也许郡主为了天下太平,愿意做此牺牲呢?”
    李承业冷冷望着他。
    下面一时无人接话。王利先前从女儿口中得到消息,永安郡主并不在皇陵,她甚至不在京城,可皇帝愿意替她保全名声隐瞒行踪,他们何苦跟皇帝对着干?
    他上前一步,道:“平阳公主一死,我们这帮老头子就去欺负孤女,说出去未免不好听。”
    魏阁老被他堵得说不出话。他很想说一句不是他欺负人,而是张天指名点姓,可惜这辩解稍显无力,索性就不说话。
    王利献策道:“张天既主动提出联姻,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皇上可指个金枝玉叶给他,也算是笼络。”
    李承业嗤笑一声,一个泥腿子也敢肖想金枝玉叶?他配得上?他正欲开口讽刺张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忽然御书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门外声音气喘吁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皇上,西北八百里急奏,匈族来犯!”
    李承业正挂在嘴角的讥嘲顿时凝固,他沉声道:“进来。”他接过侍卫递来的奏折,打开飞快浏览一遍,脸色越来越沉,随即“啪”的一声将奏折拍在桌案上。
    诸位阁老同时望来。孙首辅疾步向前,抬头询问:“皇上,折子上具体如何说?”
    李承业指了指奏折:“你们自己看。”
    匈族扛不住连续两年的收成不佳,终于再次率军南下。阁老们看完奏折,不由骂道:“蛮夷就是蛮夷,反复无常,言而无信,永远上不得台面。”
    孙首辅半阖眼眸,低叹一声:“可惜了祥宁公主,白白嫁过去,只换来两年太平。”
    书房内诸人皆士气低落,只盼徐家能严守边关。这天下真是多灾多难,前有狼后有虎,只等着朝廷虚弱时好咬上一口。
    李承业缓缓垂眸,他从笔筒中抽出一支青玉管紫毫,握在手心沉默许久。
    孙首辅注意到他的异常,轻声唤道:“皇上?”
    李承业仿若未闻,他握笔一气呵成,这曾是一双善工笔写意的白净双手,如今亲手写圣旨也是行云流水。他放下笔,抬起头,开口道:“朕赐婚庆都公主与张天,招安的事情就交给王阁老。”
    匈族左亲王率大军南下,这一次,他取直道而行,正面攻向徐家军驻守之处,双方酣战数日,最后徐则下令守城不出,而匈族弹尽粮绝,只得仓皇离去。
    半月后,左亲王再次领兵而来,命中原俘虏站在最前面做人肉盾,抵挡徐家军的炮火箭袭。无数尸体堆积成肉垫,让部分匈族士兵踏上城墙,双方杀得如火如荼,战至半夜,徐家总算又一次防守成功。
    徐则已连续三日未睡,他望着眼前的沙盘,低沉地笑出声:“库尔都这回算是拼上老命了,也不怕他这支队伍死光了,回去被哈尔巴拉清算。”
    徐如松望着父亲憔悴的面孔,单膝跪地,沉声道:“儿请出战。”
    徐则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徐如松这段日子的守城战打得憋屈得要命,他向来喜欢以攻为守,被匈族堵在自家门口不能动弹,每天只能看着尸体一具一具增加。他皱眉问道:“父亲担心有陷阱?”
    徐则从沙盘上拿起一面小旗子,目光盯住往京城的方向,忧道:“我担心军粮补给不能按时送到。”
    好的不灵坏的灵,徐大将军一语成谶。
    京城的运粮队伍途经一道天险山谷,尚未与徐家军汇合,便遇到一群山匪,将二十万大军的粮草洗劫一空。
    噩耗传来之时,徐则刚从小憩中醒来。他几乎气笑了,他午睡梦中刚看到粮草被敌人烧毁,结果一觉惊醒就噩梦成真。就不知是朝廷打算趁机要他命,还是山匪厉害到连徐家的粮草都敢截!
    “唤龚韧山过来。”
    龚副将接到命令立刻赶到大将军跟前,听闻整件事情经过,他惊道:“不可能,西北境内哪一家山匪敢动徐家?”
    徐则淡淡道:“你去查,给我查到底为止。”顿了顿,他轻声补充一句,“也许是山匪,也许是朝廷,都有可能。”
    龚副将吓得脸色一白:“朝廷为什么……”
    徐则自嘲一笑:“如果朝廷真在这件事上作祟,那皇帝包括内阁的脑子里都已经不中用了,呵,当然,也许在皇帝心里徐家比匈族的威胁更大也说不准。”
    龚副将领一千人马向东行去,寻找粮草行踪。
    第204章 这是军粮!
    这日,天上没有一丝风,满目绿色茂密如荫,阳光从缝隙中漏过,隐约斑驳。
    杜平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工匠们给她演示最新改进的火车。铁轨从一个村子连接到另一个村子,火车顺着轨道笨拙前行,等煤炭烧完了,它也缓缓停下。
    杜平从车上走下,走到最前面那节车厢,轻声鼓掌:“不错,比前一次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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