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皱眉,“可我们定五千都勉强啊!”
“两万套,试用装。”
这个时候,国产品牌很少有旅行套装的概念,化妆品专柜也很少会大方地给顾客试用装。
“我们在候机厅搞一个流动的服务台,给客人免费试用,肯定有人没时间排队但是也想试,只要填手机号和地址,就可以用十元买一套试用装。”包装上会多花些钱,但是化工厂账面记录上会好看许多。
宋诗远很激动,“这法子没准能行。日化厂仓库里那些堆积产品的包装都挺好,质量也没问题,为什么就没做起来呢?我细想了一下,这些牌子我一个都没听说过。不打广告就没知名度,可花姐也说了,她们公司每年在美国的广告费几乎和生产成本一样高,她们的竞争对手在广告费上花的钱更多,国产新牌子很少有人能跟他们打得起广告战,也抢不到商场柜台,那怎么办呢?”
如果不走传统路线,打广告,做专柜,那就只能像雅芳那样直销,这样省出来的广告费当做让利给直销的人,再让他们去发展下线,继续直销,从数学逻辑上说这个模式是能盈利的,但实际上,很多人拿到产品先找的是自己的亲友,所以第一批产品都销出去了,但最先搞直销的这批人里有多少能成功发展出下线?又有多少人会把直销当全职事业去搞?这么发展客户太慢了,第二批的产品想要卖出去自然就难。最后周转不灵,只能倒闭。
金姐激动地来回踱步,她顺着宋诗远的思路说:“我们也直销,不过我们在机场和火车站的贵宾候车室直销,那里一天得有多少乘客?转化率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很惊人了!”她翻出笔记本,上面写着她们来时所在的候机室一天起飞的飞机数目,要是再乘以机场的候机厅数量,假设每架飞机有一百名乘客……
三个人继续讨论到深夜,金姐第二天要赶早上八点的飞机,她早早起来,却不觉得累,两眼放光交待宋诗远,“安顿好小妹赶紧回来。我们得去香港一趟,算算一套搭配大概要多少钱,好做个成本估算。”
多探探路总没错。
她还要把面向白领的美容院给开起来。美容院的顾客要是能维持在每个月一千人,再加上机场推销,渐渐就能把自己的护肤品牌做起来。
金姐走后,姐妹俩也退了房。虽然金姐说让她们继续住酒店,可前几天是出差,现在是私事,不能占人家便宜。
姐俩今天要去海市大学附近找房子。
宋诗远现在觉得孟母三迁的道理是真没错,看看,连大姐和徐山平都用功自学了!既然这样就在大学附近给小妹找个住处,学什么课程都方便,学生们之间交流信息也灵通。
这几个月她赚的钱可不少,丽影的佣金,会所的抽成,再加上自己卖衣服,一共存了五六万,要是能在大学边能帮小妹买个小房子那最好,一时间买不到的话,就先租着,再慢慢找。
余自新把自己的学习计划都写出来了,先用一年时间自学高中课程,同时继续学美术基础,明年她就十八岁了,到时可以参加成教和自考,接下来争取再用两到三年时间考下大专文凭,之后嘛,她还想到国外的大学看看呢,哪怕是短期课程也好。见识多了,自然知道该往哪里走,想学什么,需要哪些专业知识。她觉得这样有的放矢比只为了拿个大学文凭随大流报个热门专业要强得多。
其实,海市几个大学都有余自新想学的设计专业和面向社会开的美术课,但是这所大学附近她是最熟的——重生前,媛媛就住这里,余自新和她共同生活了快十年。更重要的是,媛媛的妈妈李婉晴,这时就在大学当行政老师。要改变媛媛的厄运,必需通过李婉晴。
上了出租车,宋诗远问司机,“您对海市大学那片熟吗?我们想在大学附近找个能常住的,不贵又干净的地方。”
海市的出租车司机多精明啊,立刻给她们介绍,“去光华旅馆呀,开了好几年了,很干净,价钱也合适,每年开学好多家长送孩子来都住那里。”送人过去住,旅馆会给他佣金。
这间光华旅馆直到余自新重生前还开着呢,确实口碑不错,就是离大学不算近,坐公交车要一站路才能到学校大门,要走路的话最少十几分钟。
光华旅馆在街道里面,离大马路有几十米距离,房间只放得下两个单人床,而且还没独立的卫生间,公用的厕所和淋浴在走廊尽头,但收拾得干净。一个床位一天二十,现在是淡季,老板娘就一个房间算她们三十。
姐妹俩跟旅馆老板娘打听租房的事,老板娘说:“这附近有个职业介绍所,你们去了,找一位王秀娟老师问问吧,她对这一片很熟的。”
这个职业介绍所余自新可太熟了。王姐王秀娟更是大熟人。
她来海市第一份钟点工就是王姐帮她找的。
王姐后来又帮了她很多很多次,找房子,找工作,在菜市场找摊位……媛媛这份也是王姐牵的线。
职介所里的人其实是街道办事处人员,来办事的人都得尊称他们一声“老师”,这工作很清闲,后来电脑普及了,来找工作的人可以在一楼大厅自己用电脑上网找,老师们就更没事了,但是,王姐是办事处老师中的异类。
余自新一度觉着,王姐在街道办事处真是屈才了,她应该去国安部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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