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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机会把人送进收容所?那这个仇就结大了。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呢?什么叫狗急跳墙?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真要斗起狠,总是体面人吃亏。
    宋秋凤想到自己跟妹妹们将分割财产的计划时还想着最后再拉徐山平一把,让他经营小店,让他有固定收入,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粤语现在也说得不顺溜,这个小店是赚不了大钱,但也能让他衣食无忧……
    她现在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人家精明着呢!用她可怜?用她着急?傻子!她宋秋凤才是最大的傻子!
    去年他爹妈来,让她倒尿盆的时候她就应该闹一场跟他分开的!
    不,那个时候她提出分手,恐怕结果也和现在没有什么不同。从她跟他订婚那天起,他们就把她当成徐家的媳妇了。什么意思?农村的媳妇是什么?就是丈夫家的奴隶!
    你身为一个奴隶竟敢逃跑?那当然得抓住打死!
    她想起自己在笔记本上写的那些应对方法,又想笑又想抽自己几耳光,幸好没真结婚!幸好没!要是结婚了,有了孩子,她还不得给扒掉几层皮?!要是他们把孩子抢走,逼她拿钱怎么办?不同意?那我就打小孩!她想象了一下,肚子里肠子直抽抽——小孩要是男的可能还不会遭这个罪,要是女孩——哈!
    天哪。幸好她醒得早。
    “我答应你们。”
    秋凤一开口,所有人都呆住。
    宋诗远感到愤怒:凭什么?
    曾律师看着秋凤:别冲动,再跟他们磨一磨,没准降到五万六万。
    徐家父母欣喜若狂:哈哈!死贱人,知道怕了吧?敢不同意?那你老宋家从此就别想安生!你们姐妹在这儿有依仗,能躲到部队大院,你小妹在海市能么?
    徐山平愣怔怔看着秋凤,像是没明白过来,“你愿意?”
    “嗯。”宋秋凤面无表情,“不过,一切都走法律程序,签合同,先付你五万,等办好了手续,再给剩下的。”
    “行!行!”徐山平他爹忙不迭答应。
    徐山平又怔怔看着秋凤一会儿,忽然流下泪,他哽咽着问:“秋凤,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嫌弃我的?不想再跟我在一起的?”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秋凤心中五味陈杂。
    她其实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她最初的答案,是四个人凑钱买了小店他却犹豫着不想辞掉电子厂的时候。
    很快,她又推翻这个答案。
    不,比这早。
    是第一次在花市摆摊时开始的。
    他起初不愿意拿钱入股,还叫她跟他一起加班,后来看到卖衣服利润丰厚又想再添钱入股多分一份钱。
    不不,更早。他们到圣诞市场卖发夹,在银行里他劝她要对小妹好,因为小妹会赚钱。她那时心里就不舒服。
    不——比这还早。
    宋秋凤彻底想清楚了。
    他们俩回老家订婚,他知道她的嫁妆不到他家给的彩礼的一半后先是流露失望、嫌弃,然后得意笑了,像是开玩笑说,嘿嘿,秋凤,你呀,这辈子在我面前永远低一头了。
    她没回答徐山平的问题,反问道:“你在电话里说要打我、杀我、强|奸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是当真的么?”
    徐山平默不作声,渐渐不敢再看她,低下头。
    宋秋凤笑了,叹口气说:“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好,是咱俩没那个缘分。以后,好好过吧。”
    我反正会好好过的。
    二十九万八千。
    这就是她重新得到自由的代价。
    她要不好好过,都对不起这么一大笔钱!
    二十九万八千。
    彩礼五万八,贷款买的房子折现一半十四万,还有这十万。
    宋秋凤嚯一下站起来,叫林通求宋诗远,“既然谈好了,咱们走吧!曾律师,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了。”她说着拎起包打开包厢门走了。
    徐山平他妈喊:“哎——这饭钱还没给呢!”
    宋诗远回过头:“谁吃的谁给!”
    曾律师叫徐山平,“还吃什么饭,趁我们还没后悔赶快签字吧。其实你也明白,真要打官司,我们比你拖得起。”
    两天后,事情办妥,花姐叫两姐妹和金姐来她家喝酒庆祝,专门打开了一瓶香槟。
    秋凤喝得醉眼朦胧,“还是姐妹们靠得住啊!男人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这帮姐妹帮忙,她一下子从哪儿拿出这么一大笔现金?
    要不是郑姐王老太太仗义,又给她通风报信又请了他们片区的几位民警坐镇,朱姐和她干妈又收留她们姐妹,徐山平领了爹妈和几个叔伯兄弟来可不是光来吓唬人的,她和宋诗远真很有可能还会被殴打被侮辱。
    宋诗远跟余自新汇报时还是忿忿不平,“小妹,当初买小店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真是一点不错!”这世道就是这样,女人办事不多想几分,出事的时候就只能哭。还可能会挨打。还可能更惨。
    余自新当初听大姐说的分割方案就担心会有后患,现在徐山平拿钱走人,她反而感到庆幸,“其实这样更好,他们拿了钱回老家,为了面子好看肯定会赶快开店,最好再娶个老婆,双喜临门!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都不一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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