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纽约。”
“对啊,海市就是中国的纽约,曼哈顿,懂伐?以后房价肯定会涨的!你也不要说什么闸北浦东现在还是工地,当年曼哈顿也只卖了几串玻璃珠!”
余自新都算好账了,“等酷乐这两支广告尾款收了,你能分到一万五,刚好用来当首付,我给你出员工证明,你就可以拿去贷款,我认识一个王姐,她卖出快一百套房子了,找她做中人售房部会帮你做贷款,很快就能办下来。接下来,不管你是出国、保研还是工作,一个月几百块钱贷款你还不上?有了这个房子,什么底气都有了,又这么年轻,又聪明,就去闯啊!怕什么!”
楚健仔仔细细地看了余自新半天,忽然两眼弯弯笑了,“嘻嘻,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等余自新发怒,他又抢在她前面说,“逗你的!”
这死样怪气的模样真是让人想打他呀……
余自新心里直翻白眼,“别自恋了。不光是你,赵婷婷、张欣悦、王宇,只有是有能力有条件的年轻人,我都会这么建议。”
楚健又笑,“年轻人?说的好像你比我们大似的!你要是正经上学,还得叫我们学姐学长的!”
余自新懒得理他,“等过完年,我跟雯雯叫上大家正经开个会,好好说说这个事。会所和健身中心的员工也有这项福利,娜娜买房还申请了公司给的免利息的装修贷款呢,没道理工作室员工没这项福利。”
张欣悦签了合同又变卦的事给余自新提了个醒,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并非人人都讲契约精神有责任感,也并非人人都会理智衡量利弊后才采取行动。
工作室做的是创意行业,人离职了,把创意也带着跳槽了怎么办?更严重的情况是客户的商业机密遭到泄露,那工作室不得赔偿?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
跟员工讲理想讲良心,不如让他们和公司绑定共同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加上法律约束。
楚健大概是看明白余自新这做法了,“你要是早对张欣悦也这么恩威并施,她没准还不走了呢。”
余自新摇摇头,“这对她没用,她的价值观体系跟我们不一样。臭臭,我问你,要是我让你不要留学,留下来在我这个小工作室工作,你会怎么说?”
她满以为楚健会噗噗笑呢,谁知道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呆呆看着她。
余自新一皱眉,他又笑了,“哈哈,你开什么玩笑?”
“对呀!我们都会想,你开什么玩笑啊!可是张欣悦——她居然会答应!”余自新现在想起这事还是不高兴,浪费!极大的浪费!这是对教育资源的浪费!寒窗苦读十六年,为了什么呀?
“她判断人生成功与否的标准也和我们大相径庭。”余自新严肃指出,“任何人,都不值得你为之放弃梦想!想出国就出!想在海市工作、工作都找好了,特喵的,那就留下好好工作!她以为她这种‘牺牲’会得到表彰啊?神经病呀!我就问你,你见过哪个教授发表论文把配偶名字放二作的?我是说,假设他们不是从事同一领域。”
“哇,你怨气好大呀。”楚健笑着呼口气,仔细一想,“还真没有。”
余自新长叹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气么?”
楚健抿了抿唇,也叹气“如果我是你,以后招人,会考虑优先招男生。”
余自新闭上眼睛,深深无奈。
怎么会这么难?
农村女孩如她和大姐二姐,早早被剥夺了继续受教育的权力,城市里的女孩李婉晴张欣悦上了大学,她以为她们的命运会有所不同,可是不是!
她们周围的人、最亲的人,要求她们专注家庭,早早教育她们要去甘当贤内助。
仿佛上大学,受高等教育,只是为了方便她们找个上档次的丈夫。
他们把她们变成了这样,然后又说,女人嘛,没有事业心的,她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没拼劲了,因此不提拔她们,不雇佣她们,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张欣悦们,不知不觉成了这帮人的助手、范例,还真以为只要结婚了人生从此就万事大吉。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每天都下雨。但大多是白天晴天,傍晚才下起雨。
大家玩的还挺尽兴,酒店帮他们联系了船,去一个无人小岛探险,又安排大巴车去了大小洞天,天涯海角。
回海市的时候所有人都晒黑了。只有余自新还白生生的。
因为她就只孵在酒店里睡觉!
难得的假期让她终于有了难得放松身心的机会,每天伴着雷雨交加的白噪音睡得天昏地暗。雯雯心疼表妹,她醒了也不拉窗帘,出门前还专门交待餐厅给余自新留一份早餐。
团队里又没别人能催她,余自新就干脆睡到上午十点多,被饿醒了才懒洋洋洗漱,然后踢拉着拖鞋拿着画夹随便画点什么。
李霖她们起初还笑她“白去了一趟海南”,回到海市之后笑不出了,周遭亲戚朋友都比她们白几个色号。
李霖不禁发出灵魂拷问:“我们的防晒霜,难道没效果?”
娜娜急忙义正辞严说,“胡说什么!你看看王宇,硬要拗硬汉形象,不涂防晒,一个下午就晒脱皮了!现在还疼得咩咩叫。说明我们的防晒霜好用的呀。”
余自新一听有了灵感,提议:“今年我们做多一个防晒霜吧,加点清凉保湿的成分,嗯……打广告重点就放在防止晒伤上。争取让男孩子们也能尽快享受上科技带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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