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规则和原先一样残酷,每场比赛淘汰支持率最低的几名选手。
每场比赛结束后,问卷和号码牌抽奖都会再次开放,新新会再抽取现场观众,已经参加过一次评选的观众将有更高机会抽到门票。
但如果这次抽不到,还想继续支持你喜欢的选手,那就帮她拉票吧。
这个规则让外地来的选手有了和G市本地选手尽可能公平一战的机会。
当然,比赛的火药味和残酷性也更浓了。
电视台导演直呼这个玩法过瘾,有悬念、有反转的可能,这才有看点啊!
这法子是程欣想出来的。
她在大学最喜欢的科目是概率论和统计学,拿到G市各大院校的新生人数等资料后,她又找楚健搞了个数学模型,这法子理论上可以制造相当高的观众粘性和参与意愿。
文娟说这个法子让新新的销量在海选前就快速提高。上升曲线和数值就和楚健的模型预测的一样。
余自新看臭臭的眼神跟从前都不一样了——知识就是力量呀友友们家人们!
怎么她以前只让臭臭干维修电脑、画图上色、做flash这些活儿呢?她都知道他是条大鱼了还没用对地方!
自从余自新从法国回来,楚健就一直对她摆着张“你欠我钱”的脸。
是的,是的,他知道李英琪跑去欧洲找她一起自驾游的事了。
嫉妒倒不至于。
他有没有想过去找她?有。
他有没有能力去?也有。
比起被家人束手束脚的李英琪,他还拥有更大的自由。
只是,他的生活里有比“去法国找余自新”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但他依旧不高兴就是了。
不过呢,被余自新用充满好奇、探究、羡慕、感叹的眼神看了几次,楚健心脏狂跳的同时反省,我摆个臭脸对她是要做咩啊?蠢!我得赶紧趁她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多多展现我的魅力!
于是臭臭同学连夜写程序,然后在各大高校BBS上爬数据,收集好了数据再分析,还贴心做成Excel图表,他露着小酒窝问余自新,“你喜欢看饼图还是柱子图?”
余自新纳闷,这有区别么?
甭管饼图还是柱子,臭臭搞的这些非常有用。图标数据拿出来一目了然,大家都能看懂。
自从抽票的方法公布,G市几大高校论坛什么声音都有,当然有人骂新新想钱想疯了,为了卖货黑心烂肺,答问卷就抽到门票的幸运儿们当即反驳,那你也答问卷嘛!你又不买人家产品,又不想参与问卷调查,你寻找新新女孩做咩啊?
其他高校论坛的声音很统一,羡慕你们啊,我们根本到不了现场,也没法参与,只能全程围观!
有人提醒他们,不,你们还能为自己喜欢的选手在线上拉票!发动你们在G市的同学老乡投票给她们!
9月中旬,G市和海市的选秀同时进行了第一轮初赛。
余自新在G市电视台演播室后台一边看比赛,一边跟程欣讨论这次抽选观众的方法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目前看来虽然网上各种声音都有,但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这个方法的,参与度高呀,外地来的选手也快速有了不少支持者,而且这次选秀让全国不少高校的学生觉得也有了一定参与感。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余自新召集晋级选手去拍摄。舞台表现出彩,有观众缘和亲和度是一回事,拍硬照上不上镜是另一回事。
余自新并没觉得这天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拍摄结束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她正和摄影师说话,突然接到楚健的电话,他语气很紧张,“你那儿有电视么?快看新闻!”
这天是9月11日。
余自新后来听楚健说,他当时正在图书馆自习,突然他右边有个男孩嗷了一声站起来,拔掉收音机耳机大喊:“撞了!世贸大楼被飞机撞了!”
电视新闻中反复播着那段画面,飞机向着世贸双子塔冲去,撞在大楼中间,浓烟烈火中,被困住的人绝望地从高楼跳下。
余自新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她会对这件大事毫无印象?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冷静后她又问自己,这件事对现在的她会有什么影响么?会影响新新向海外扩张么?关税会不会因此提高,使中国产品的廉价优势变弱?对她身边的人有什么影响?啊,楚健。他要去美国留学。
楚健打电话找她也是因为这个,“会影响我申请么?”然后又自嘲,“我们真冷血。”
他的许多同学看到新闻首先是震惊,然后想到的自己的奖学金和签证。
余自新知道他又动摇了。保研的申请在9月底结束,前几天楚健接到P大一位教授的电话,只要他愿意来P大,可以直博。
她极冷静地分析:“工科专业像化学之类的可能会被影响,理科基本不会,数学更不会。不要给自己退缩的理由。”
楚健叹口气,“我也这么想的。”他顿一顿,“可我还是想听你说一遍。”好像这样就更安心了。
很快余自新明白为什么上辈子的她对此事毫无印象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共通。
闪客帝国上还有个傻哔做了flash重现911事件,旁白借用《大话西游》的台词,说什么“曾经有座大楼在我面前可没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来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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