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健拎了一把椅子当武器,仰头指着方悦棠,“你是个人渣。现在就滚,听到没?”
方悦棠也没想到公寓里还别人,神色一变,就在这时,客房里又走出一个人。这次余自新也惊呆了——李英琪!他怎么会在这儿?
李英琪走过去扶起余自新,怒目看着方悦棠,一言不发。
眼看奸计无法得逞了,方悦棠竟然一点羞愧、惊慌的神色都没有,真不愧是人渣中的渣滓。
他依旧有恃无恐,先看看楚健再看看李英琪,用侮辱性的眼神打量余自新一番,轻蔑说:“我还真是低估你了。你可真会玩。”
李英琪脸通红,“不许胡说!”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骚动,两个彪形大汉打开大门,往里一看,也愣住了。
方悦棠看看两个打手,哼了一声,旁若无人走出去,还回头说:“英琪,你高考完跟家里闹别扭,非要跑去欧洲,也是她撺掇的吧?你小心点,这个小女孩,可没你想的这么单纯无辜!”
余自新感到李英琪气得全身在颤抖,她赶快抓紧他胳膊。别冲动!大楼里没监控,打起来我们绝不占优势。
方悦棠甩上大门,楚健扔下椅子跑到余自新旁边,“你怎么样?你这个大傻子!你怎么不喊救命啊!喊了我们就能早点醒了!”
李英琪抓住她的手,“有绷带纱布么?”
余自新这才发觉手心被攥着的瓷片划了个口子,血都把毛衣袖子染红了,她手上还粘了盐,掉进伤口里更疼了,“嗐,别说了。我疼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方悦棠会突然登堂入室,威逼她“劝”李婉晴不成还想对她动粗。她原先对付的渣男都是社会底层,没想到方悦棠这算是定级精英了,也会用这些下三滥手段。
不,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侮辱她。他不是说了么?他以为她是同性恋,和李婉晴有暧昧,所以算是收拾“情敌”?还是,他就是憎恨女同性恋?
更有可能,侮辱她只是一种手段,目的是破坏她和李婉晴的友谊,把李婉晴逼到更为孤立无援的境地。
妈的。真是个人渣!
这里也没有什么药品,楚健找到一包他们去海南玩买的珍珠粉,也不知道谁落在这儿的,撕开毫不吝啬洒在余自新手上止血。
她疼龇牙咧嘴,问李英琪,“你怎么来了?”
李英琪突然眼眶红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要不是你昨天半夜跑来找我,现在我俩说不定都歇菜了!”楚健大声说着,用力怕拍李英琪后背一下。
要是今天李英琪不在,还真难说方悦棠会不会就此收手。
景阳大厦目前多数住户是商业公司,星期六没多少人上班,尤其是这一层。这个时候的大厦不管是楼层还是地库都很少有完备的监控系统。
更糟糕的是,这公寓虽然是李婉晴的,但也可以说是方悦棠的。在他自己的房子里出点什么事,要报警?他什么都策划好了,怎么反咬一口会没计划么?
昨天晚饭时,李家终于爆发了一场大吵。
起因是方悦棠得知李婉晴曾经和西南大学的一位教授见过面,钱效云惊呼,“你是中邪了吗?你不管媛媛了呀?你忘了自己是个妈妈是个妻子了?”
李婉晴心里那座火山终于爆发了,她不仅要考研,还要离婚。父母同意不同意都无法阻止她,她豁出去了,直接说了,她已经和方悦棠有一年多没过夫妻生活了!
魏蓝急忙叫李英琪带媛媛到楼上,让保姆小张帮他们把饭拿上去,一家大人到书房好好谈。
钱效云大呼小叫,“在孩子们面前你胡说什么呢?”
李婉晴摔下筷子,“没什么好谈的。我还要抓紧时间复习。”说完就走了。
楼下吵闹声传上来,媛媛抠着李英琪的书桌哭,“哥哥,怎么办?”
李英琪告诉她,“你只要知道两件事就行了,第一,这不是你的错。大人们也有烦恼,也得处理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烦心事比小孩多多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就交给他们处理。第二,不管他们离不离婚,都还是你的爸爸妈妈。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这样长大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想离开也能离开。”
李英琪把饭菜端到一边,干脆教媛媛打电脑游戏。
媛媛玩着游戏,李英琪到书房,方悦棠也走了,他告诉几个大人,“姑丈有个情妇,住在星月园三号楼顶楼公寓。我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
四个大人大吃一惊,魏蓝问,“你告诉你姑姑了?”
钱效云尖叫,“你这孩子——你——唉!”好像是他不懂事。
没人想起来要为姑姑打抱不平,更没人赞成她离婚。
他们反复说的,都是离婚了媛媛怎么办?李婉晴能面对舆论压力么?再婚?再婚能找到和方悦棠条件相当的?做梦呢!
那要怎么办?
李英琪忍不住说,“姑姑为什么一定要再婚?她一个人过不行么?”她现在不也相当于独身么?要么住在她在大学附近买的老公房,要么和他们一大家子住一起。
魏蓝把他推出书房,“小祖宗,你少说两句吧?没看见婆婆急得哭了么?”
他也不明白婆婆为什么要哭。
媛媛睡着后,李英琪偷偷离开家,在马路上漫无目的走了一阵冻得不行了,去网吧?乌烟瘴气的。回宿舍?寝室早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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