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听她改变计划,“出了什么事吗?”
余自新找个借口,“要去一趟海市日化厂。”她有些抱歉,“对不起……”
秦语知道她今年要出彩妆新产品,“没关系,你的事更重要。我们去瑞士只是滑雪而已。”他还问她,“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要是平时她可能就答应了,可现在她觉得未来笼罩着一层看不清的阴影,她不愿带他冒险,“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秦语还贴心给她准备了两本书,一去一回,按照她现在的阅读速度刚好可以看完。可她哪有心看呀,在飞机上不停画思维导图,疫情会影响彩妆系列的推出么?要不要推迟计划?
零售业肯定会不可避免地受到打击,啊,对了,得赶快给金姐也提个醒。
那时候海市封城了么?好像没有?可是又好像听说过封校,五一节黄金周肯定也取消了,对,高考还提前到六月了。
还有什么?快想啊!信息越详细,对策才能越周密。
她坐立不安十几个小时,一到海市,机场照样人头攒动,姑父开车来接她,不仅他身上,连车里都一股白醋味,“你姑可听你话了。不止你办公室,连洋洋那儿,还有她手下那批阿姨管的,全都这个味儿!”
其实余自新至今也没搞明白熏白醋到底能不能杀病毒,但闻到这个味,她突然安心了。
第二天她和李霖到海市日化厂签合同。
她反复思考,最终决定按原计划推出彩妆系列。疫情五月结束,刚好赶上毕业季,而且,这次也是个试验官网邮购、网购能力的机会。只是订单量要减少。
新产品一共这几样,两支口红,一个豆沙,一个玫瑰,还有眉笔和腮红。眉笔的颜色她要求是铅灰,做成细细的芯,能像小孩蜡笔一样拧出来,双头笔,另一边是个小刷子,腮红看起来像陶土红,更浅一些。
几样产品她全都提前调出了颜色,在自己和不同肤色的同学脸上反复试验过。
还准备了色卡,找到最接近的颜色给技术员做参考。
现场又让两个女技术员做模特,给她们画了妆。
这下,她要的质地,在不同光线不同肤色上的颜色全都说得很明白。
讨论了一会儿技术组长说,“颜色倒不很难,但是眉笔的设计要做成这样,成本肯定要往上走。而且,我们没有现成的模子,要找包装厂商来。”
余自新考虑到接下来还不知道运输会不会受疫情影响,“那就先做成普通的铅笔式样吧,不过,小刷子还是要的。笔身做小一点,还有,不要黑色灰色,要浅绿色。”她翻自己带的色卡,在几十个相近的绿色中挑出一个,记下号码和色号。
几张色卡放在一起,技术员一看,“哇,好漂亮。”口红腮红和浅绿铅灰放在一起,和谐又温柔,还有种平静的力量感。
李霖突然灵光一闪,“我们要不再做一个便携彩妆盒吧?把这几样产品压缩打包在一起,盒盖子设计也是现成的!”她指指色卡。
于是合同上又加了一样产品。
样品两周后交,余自新算一下时间,嘱咐李霖和技术组长一出样品分别空运给她。
这一年春节是2月1号,眼瞅着没几天就过年了。
余自新提前开了年会,给本年度优秀员工发年终奖,接下来跟小伙伴们开会总结上年工作。
她离开的这几个月,液晶屏广告项目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可是个大好消息。
程欣带着人找靠谱的液晶屏生产厂,终于找到一家名叫“地表最强”的厂商,供货还提供安装调试的人工。
时予新又有二姑和附近办公楼物业打交道的关系,元旦时时予新的液晶广告网络已经覆盖景阳大厦周边CBD。时予新手里又有广告客户,从制作到投放,这条产业链总算完整了。
只这一项,每个月收入几十万。
余自新准备再给程欣批款项,继续招人,继续扩大,争取年中时把海市全部覆盖,下半年向北京和G市进攻。
各项事业可说都在稳步上升,但慈善事业却屡屡受挫。
去年选秀结束后,本来计划是田欣和新出炉的新新女孩们送卫生巾下乡的,但没想到阻力比设想中还大。
她们首先选的是海市周边几个贫困县的中学,结果人家表示只要钱,不要东西,要不,你们把东西直接送来也行,什么搞讲座呀,宣传课呀,不要想。不可能。
这怎么做?现在学校要放寒假了,依旧没进展。
余自新在巴黎一直关注着这个项目。
然后她突然注意到很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事。
国外很多公厕里有投币卫生巾贩卖机,一片卫生巾的单价不会比超市更贵,她还买过几片研究,卫生巾质量也可以的,而且超大。
许多大学女厕所隔间门上贴着月亮杯的海报,打电话可以免费获赠一个,她没用过,但听用过的女孩说,硅胶月经杯很柔软,还有不同形状颜色可供选择。
在超市里和卫生巾放在一起的还有各种牌子的卫生棉条,有直接用手指放置的,还有导管的,电视上有个广告是女孩把丝带放在导管上,丝带瞬间滑落,她买了一包,还没用上呢。
只是,月亮杯和卫生棉条都需要更干净的厕所环境才方便使用。
除了卫生产品更丰富,几个女同学还告诉她,一些国家卫生巾是不收消费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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