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一出沧寰就会遭到仙盟的监视,三师兄是个仙魔混血,如今仙盟众人同魔域那边的关系仍是微妙得紧,自然也是不会放他们两人去无望海的。
这么一看,他们师门四人只有二师兄是个根正苗红正道好人。
“也好,现在二师兄应该还在我那,我去问问他——”说话间,祁念一推开了自己竹屋的门。
然后她愣住了。
这或许是一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类躯体。
深灰色的衣襟不知为何大敞而开,露出内里蜜色的肌肤,紧致地包裹住全身。因衣襟敞开,可以轻易看见这人鼓胀蓬勃的胸肌和结实的八块腹肌,汗水沿着腹肌的纹理淌下。他反手被捆在身后,背脊弯起,宛如一只被绷紧到极致的凶兽,正在不断挣扎。
更因为被绑住的动作,黑色的绳索在他胸前结了三个绳结,让他看上去像一道……美味佳肴。
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楚斯年,抱着剑站在一旁,认真打量着他的肌肉,像是在研究这么好的躯体是怎么炼成的。
祁念一进门的时候,属实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大师兄,我让你拦着二师兄,没让你把他捆成这样。”祁念一嘴角抽搐,“看着,挺奇怪的。”
她其实是想说另外两个字,考虑到这个屋子里在场另外三个男人的心情,还是没说。
温淮瑜跟在她身后进来,拢手靠在门廊上,瞧着对方的样子,嫌弃道:“不捆成这样他早就溜去找你了。”
祁念一的竹屋里不知发生过什么,屋子里剑气密布,这剑气的主人显然正在努力控制让这些剑气不要乱跑搞乱祁念一屋子里的陈设。
“看样子,是打赢了?”
正在努力控制剑气的楚斯年:……
他额前的头发垂落着,跟着随他点头后又摆头的动作一阵晃悠。
祁念一便懂了,打赢了,但不是靠自己赢的。
楚斯年声音低了些:“打不过,靠灵器捆起来的。”
被捆在凳子上的男人悲伤地摇头:“念念,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都被你大师兄捆成这样了。”
他悲伤完,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摆出棒打鸳鸯恶婆婆的脸对楚斯年道:“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们剑修不是讲究愈战愈勇吗,境界差的大你就不打了?这也能叫剑修?”
楚斯年冷漠摆头:“等能赢你的时候,再跟你打。”
“化神境对筑基境还输了,也不知在得瑟个什么。”温淮瑜瞧着这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个棒槌。
被绑在凳子上的男人立即眼泪汪汪地看着祁念一:“念念你说大师兄过不过分,我明明是被他的锁灵环绑起来的,哪里是输给了那个愣子。”
对他,祁念一的脾气明显要好一些。
她上前给他解开绳索,那黑色的绳索化成一道流光被温淮瑜收回去,显然又是个什么厉害的灵器。
随后,祁念一随手给他拉好了敞开的衣襟,把他那健美颀长的身体遮盖好,眼神在那之上游移了一瞬,又很快划走。
好大,比她的还大。
她的二师兄,晏怀风。
沧寰著名大胸男妈妈,哦不……是沧寰著名护崽好师兄。
“你倒是算准了,他这脑子里长肌肉的会直接冲过去。”温淮瑜凉声笑了下。
晏怀风腾的一下站起来,围着祁念一转了一圈,仔细确认了她当真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听祁念一慢慢讲完了前因后果。
“孟鸿雪居然是个影祸傀儡,难怪他这么针对你。”晏怀风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所以,这次是深渊在试探我们。”
祁念一:“不如说是试探师尊。”
“二十年前,师尊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这才有了二十年的蛰伏。”温淮瑜轻笑了一声,声音凉薄无比,“果然,还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墨君,唯一一个令深渊狠狠痛过一次的名字,已经足有二十年未曾入世了。
深渊,就算是在世最为年长的修士,也说不清究竟是哪一年出现在大陆上的。
它横亘于中洲和西洲之间,从地表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将大陆一分为二,如果把整个大陆比喻成一张人脸,那深渊就是盘踞于这张脸上,狞笑着的一张嘴。
人们也说不清从哪一年开始,深渊出现了一道登天梯。
深渊之物沿着登天梯从深渊之底爬了出来。
深渊上空飞鸟不渡,以裂口为中心,二十里内不能有人烟,否则会被深渊吸食进去。
就像卢勘说的那样,必须要化神境以上的修为,才能有临渊而立的资格。
那张深渊巨口,就像个贪婪无度的饕餮,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没有人知道,深渊之下,究竟是什么。
自那之后,人类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但这一切,都距离这群即将下山游历,完成少年游最后一步的年轻修士们,还很遥远。
温淮瑜:“虽说老二去过无望海,但我觉得,你也别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晏怀风一听无望海,便看了过来,了解了经过,对温淮瑜嫌弃道:“你能不能靠点谱,一个生辰礼,以往明明都是直接给,今年居然还要千辛万苦地去无望海跟人抢。”
“所以。”温淮瑜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这个靠谱且亲自去过无望海的二师兄,给想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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