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和缓的语气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含蓄的情话,一副弱剑三千只取一把的模样,让在场不少人都打了个哆嗦。
你们剑修,果然都是拿剑当道侣的吧。
背着五柄剑的祁念一:……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庄不凡再次无语地低声说:“剑修果然都是变态。”
明然呵呵了声,下巴一抬:“既如此,就别在这占地方,可以先走远点。”
祁念一觉得她想说的是可以先滚远点。
黎雁回抱剑站到一旁:“黎某为诸位护法。”
明然有些意外他竟真的不要,眉峰挑动一下,扯着嘴角道:“那看来,剩下这几位,都是要夺云野之剑的了?”
玉笙寒作为法修,此时不出所料地被明然排除在竞争对手之外,他身侧,庄不凡有些着急了,压低声音:“寒哥,我们——”
却被玉笙寒一个眼神止住了,让庄不凡肉眼可见得焦急起来。
除开黎雁回,在场共有十三个剑修,修为最高的便是祁念一,其次就是楚斯年和明然。
其余几人互相对视几眼,不约而同地在明然身侧站定,而楚斯年和卢沧海,也默默站到了祁念一的身旁。
祁念一未曾执剑,按揉着太阳穴,神情有些不好。
自从她筑基之后,天听再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磨人过,成千上万的魂兵之声如影随形,让她一瞬间有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错觉。
明然笑了起来:“看来,你们沧寰是执意要同我明家作对了?”
谢天行轻咳一声,摸摸鼻子,在明然的死亡瞪视下,也站到了祁念一身侧。
“抱歉了,阿然,我是沧寰首徒。”
明然面无表情看了他半晌,一字一句冷声道:“谢天行,你很好。”
下一秒,她便把嫌恶的眼神转到了祁念一身上。
“拔剑吧。”明然用高傲的姿态掩饰住了刚才那一瞬间的狼狈。
“既要夺剑,那便以剑定胜负。谁胜,谁取剑!”
明然紧紧盯着祁念一,见她终于把按着额头的手放下,接下来的动作,却并不是拔剑,而是又侧着头,仿佛在认真听些什么东西。
明然怒了:“你——”
祁念一竖了支手指在唇前:“嘘,明道友最好不要如此这般高声说话。”
这一瞬,她被遮掩住的双眸似乎能穿透星尘纱迸射出强烈的情绪。
祁念一道:“会吵醒亡魂的。”
“他们死后连魂魄都没留下,全都化成了灵兵,哪有什么亡魂。”明然不屑地拧眉道。
祁念一耳朵动了动,听见了洞口传来的某些动静,她意味深长说:“再者,明道友又怎能确定,你就是云野之剑想择的主人,或是……还有其他的灵剑对明道友比较感兴趣呢?”
明然冷冷一笑:“剑不愿意又如何,我愿意,谁也拦不住,强扭的瓜,最甜。”
她说这话时,眼睛的余光飘到了谢天行身上,显然意有所指。
祁念一摇头:“看来是谈不拢了。”
那便只能拔剑了。
两方同时出手,看得周围围观的法修丹修医修符修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躲得远远的。
在他们心里,剑修=疯子。
现在这里有十几个疯子,打群架!
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明然冷笑拔剑,她身侧,另外八个剑修同时拔剑,其中不乏有跟着祁念一一路从旷野拼杀过来的同伴。
“抱歉了祁道友,云野的剑,对任何一个剑修而言,都是天大的诱惑,我等也不能免俗。”
祁念一倒是非常能理解。
说实话,他们也不愿这样直接站在她的对立面,更何况在场唯二两个金丹修士都是沧寰弟子,平心而论,无论是明家还是沧寰,他们这样的散修都开罪不起。
便只能先联合起来对付剑修之中的最强者。
“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剑修。”易承安突然道。
他的剑尖横在两拨人中间,见是他,明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也要夺剑?”
祁念一也有些惊讶。
凭易承安元婴境中期的修为,即便他无法独自击杀踏云貔貅,要到貔貅的领地偷点东西走却是不难的,如果他也对云野之剑感兴趣,那这把剑根本就轮不到这百年一次的无望海开启,他早就可以收入囊中。
“这倒不是。”易承安眯眼打了个哈欠,“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把这把剑,完好无损的交到她手里。”
他手指着的,就是祁念一。
明然咬牙切齿:“好,好。”
她举剑怒斩,却在剑锋尚未落下之时,发现面前悄然飘过来一把剑。
通体赤红,剑身流畅通透,十分精美华贵。
这把剑飘到她面前,就赖着不走了不走了,飘来飘去,把明大小姐所有的攻击路线全都挡住。
易承安忍笑:“这把剑叫飞红,就爱暴脾气的美人,明大小姐觉得如何?”
他表明立场,余下人明显就忌惮了起来。
一个元婴境修士的重量,和两个金丹境可完全不同。
僵持不下时,祁念一似有所感地回望,看见了玉笙寒深邃的眼神。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将漏影春佩戴在腰侧,腰间只有半枚玉玦。
玉笙寒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靠近她,用极低的气音问:“你对神剑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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