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泽的传说,不知流传了多少年,到现在几乎口耳相传,每一个稚童都听闻过白泽下凡拯救世人的故事,现在甚至有不少家里都有人供奉着白泽的神像。
祁念一支颐,目光悠远:“白泽生而通晓世间万物,上下万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后来,为了拯救世人于苦难之中,白泽神力耗尽,消散于天地间,传说中,它回到仙界去了,对吧?”
宫凌州赞同道:“我听说的版本,和你这个差不多。”
祁念一轻轻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天生神物的白泽,它的双眼又为什么会存在于人世间,又为何会邪气横生到让人无法抵御,必须要靠雷灵根来克制呢?
还有安王内心所想的,他想要重塑白泽心脏。
如果真的有传说中的灵兽白泽存在,那它在人世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才会绝迹于人间,却留下残存的肢体和器官。
将今晚在安王府的所知尽数告知宫凌州后,他眼中惊异不已,皱眉道:“等等,你说安王的父亲是通过白泽的一块骨头,突破了天赋的桎梏,升至化神境?”
“化神境是最大的一道坎,即便是太虚境的丹修也无法保证自己炼制的丹药能有这样几乎逆天改命的效用,若白泽的骨肉真有此等效果,那——”
祁念一接过宫凌州没说完的话:“那万年之前,白泽真的是神力耗尽,回到仙界去了吗?”
两人对视,都感到一阵心头发凉。
祁念一轻轻抚上自己的双眼,今夜在安王府,双眼灼痛的感觉仍然清晰。
“安王府,必须再去一次。”
……
有了宫凌州这个强大战力,祁念一行事便更加大胆了起来。
翌日一早,就到了同容三约定的时间。
宫凌州陪着祁念一一同去到了约定的地点。
并不在月下听风楼里,而是近西京城门口的坊市,容三解释道:“这里是西京修仙者往来最多的坊市,那边是我们听风楼的地方。”
他指着一个此处坊市客流量最大的茶楼,茶楼正前方有一个小块的空地,立着各式各样的木牌,若是凡人肉眼,便只能看见上面写着今日坊市哪些摊位有特价出售,只有修士用灵力覆眼才能够看到木牌上真正的内容。
容三满脸自豪地解释:“我们二当家说,只靠自己人探听消息,即便我们消息渠道再灵通,也还是有所不足的,所以在听风楼所有分部全都成立了这样的地方,往来于此的各路修士都能够在木牌上明码标价自己知道的消息,或者放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请知情者来解答。”
“当然了,若交易成,也只需给我们交付一成中介费即可。”容三眉飞色舞道,“两位要是有独门消息,也可以单独售卖给听风楼,我们出价绝对比私人出价高,还能保证客人的安全。”
祁念一盯着人来人往的木牌小广场看了许久,心下感叹。
到底还是小看了萧瑶游的商业头脑。
远在西洲的萧瑶游打了个喷嚏。
容三给她找到的医修名为傅崇山,出自苍术谷,元婴境中期的修为,与慕晚和云珏同宗不同脉。
慕晚和云珏明显更擅针法,但傅崇善更擅行气推脉,确实是解决祁念一身体现在问题的最好选择。
傅崇山穿着苍术谷天青色弟子服,下绣一枝紫芫花,象征他的医修水平已经到了第二阶。
顺便一提,第一阶的医修衣摆处绣的是莲花,能到医道第一阶的医修,天下只有两人,一个是苍术谷现任谷主,另一个就是温淮瑜。
当然,这个所谓的医道阶位,本就是苍术谷自己搞出来的,当初苍术谷出了此等标准来用以评判医修的水平时,广为告知天下,还给温淮瑜送了一套下绣莲花的衣服过去。
那套衣服后来被温淮瑜送给了山下负责灵植种植的老田,被老田扯起来给稻草人穿上,用来吓唬小动物了。
用温淮瑜的话来说,治病救人还分等级,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
自那之后,苍术谷就一直和他不太对付。
一见这样的情况,宫凌州把祁念一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怎么不传信给大师兄,找大师兄来给你治?”
若让大师兄知道,她斥重金找了苍术谷的人来给她治病,怕是她回师门要被痛揍一顿。
祁念一有些紧张:“我也不知道他找的人是苍术谷的啊,前两日我灵力都用不出我拿什么联络大师兄。”
她说着,连忙警告:“这件事你不准告诉大师兄!”
宫凌州缓缓勾起唇角:“上次二师兄亲手给你做的弦丝指套,我觉着不错。”
祁念一忍痛从介子囊里掏出一副指套:“拿走拿走。”
非白忍不住扬眉:“你们师兄妹之间,都这么互坑的吗。”
骤然失去心爱的宝贝,祁念一表情有些恹恹:“也没有,就只是跟三师兄这样。”
宫凌州和她一样,是大师兄接了师命代为领进门的,从没见过师尊长什么样,算起来也就比她早入门十年左右。
大师兄和二师兄则年长许多,祁念一曾经还问过大师兄他们究竟年岁几何了,在看到大师兄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非常有眼力见地再没问过这个问题。
后来二师兄偷偷告诉他,她的年纪,连大师兄年龄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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