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好,老爷夫人的打算能更顺利,管家和仆从这时才真正将这位大小姐放在眼里。
文姝姝可不管这些蝼蚁们在想什么,坐在文家的马车上,一路北上仿佛是在郊游,文家仆从见状也不知该夸她心大还是憨傻。
文姝姝悠闲的姿态一直持续到马车进入京城,感受到这里不同于苏州的大气繁华,她这才后知后觉,有些紧张起来。
马车里,袁妈妈和宋娘子笑着安慰她,“您可是恶人岛岛主,难道害怕一个朝廷官员不成?”
文姝姝摇头,“我不是害怕,我是激动。”
她解释道:“一想到又有捞钱的机会,我就激动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来它个千百回认亲。”
她叹气,十分地痛心疾首,“人为什么只能拥有一对亲生父母,多来几对不好吗?”
众人:……
“整个恶人岛都是您的,您又不缺那点银子。”
“不,我缺。”文姝姝严肃道:“蚊子从我眼前过我都要放它回血,更何况是人呢。”
众人大拇指彩虹屁,“岛主真会勤俭节约,持家有道。”
说话间,晃动的马车停了,文姝姝撩开车帘向外看去,一座气派的大宅子映入眼前。
身穿梅子色团云织锦的老嬷嬷上前笑道:“今天一早就听见屋檐有喜鹊在枝头叫,果真是有好事发生,千盼万盼,可算是把大小姐给盼回家,夫人总算是能对先夫人有所交代了,大小姐请下车,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小姐早早就等着呢。”
文姝姝被袁妈妈的搀扶着下了马车,一身素白的长裙显得人分外娇弱可怜。
她轻咳几声,“嬷嬷有礼了,我身子不好,不能久站,还望见谅。”
老嬷嬷暗道一声这位大小姐瞧着倒不像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闻言便道:“京城不比苏州暖和,您初来乍到水土不服,慢慢养着便是,请跟我来。”
文姝姝被袁妈妈扶着,宋娘子则跟在身后,老嬷嬷看向程高卓等人,迟疑道:“他们……”
文姝姝未语先咳,“他们都是我的义兄,此番过来是为送我入京。”
老嬷嬷知道大小姐是在镖局长大,想必她口中的“义兄”便是镖局里的镖师,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江湖气。
“那便一同入府吧。”
京城寸土寸金,尚书府是个三进的宅院,已经是百姓口中的豪宅,穿过围廊花园,老嬷嬷带文姝姝等人来到正院。
刚走近便有人通报,撩起门帘,一位脸若银盘,五官端正的华服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文姝姝后立马拉着她往屋里走,询问她一路上可有累到,言语间关心备至。
屋内文智瑭老僧入定般坐在太师椅上,听到人进来的动静纹丝未动,倒是下首的两个姑娘迅速扭过头去打量。
她们在打量文姝姝的同时,文姝姝何尝没有打量她们?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她,这对姐妹穿戴上自己最贵重的衣服首饰,就是想在今天给她来个下马威。
可惜的是,这对姐妹皆遗传了她们母亲的相貌特点,寡淡有余,秀丽不足,一味靠金玉堆砌,撑不起来反倒艳俗。
文夫人似是天生爱笑,拉着文姝姝到身边坐下,对丈夫嗔怪道:“大姐儿回来了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文智瑭放下茶盏,好似这才注意到多了个人,随即眉头一皱,不喜道:“在家还戴幕篱,像什么话,没规没矩的,以为自己还是在苏州吗?”
二小姐文书珍捂嘴偷笑,“怕是姐姐见了生人害羞。”
三小姐文书秀不赞同,“怕是见了生人害羞是假,貌丑羞于见人才是真。”
正院不让男子轻易进入,是以只有袁妈妈和宋娘子跟着,听到俩丫头片子合起伙来挤兑岛主,两双眼睛顿时呼啦啦往外冒火星子。
文智瑭听了两个女儿的话后脸色更加难看,“把幕篱给我摘了!”
文姝姝依言摘下,文书珍文书秀姐妹俩的笑声顿时憋在嗓子眼儿里,脸色青白。
“如果我要是丑得不敢见人,那两位妹妹岂不是要丑得羞愤自杀了。”她说:“我戴幕篱主要是怕你们自卑。”
文书珍文书秀姐妹俩顿时眼眶红了,看向自己爹爹。
文智瑭一拍桌子,“放肆,身为长姐居然如此说自己的亲妹妹,毫无我文家人的气度!”
文姝姝无辜地眨眨眼,“你有,你有气度,你这么有气度怎么不给自己刻个牌坊?”
“小姐这话说的不对,许是老爷自己就是个活牌坊呢。”袁妈妈话说得阴阳怪气。
文智瑭气极,指着文姝姝道:“好啊,果然是外边人养大的粗鄙之人,夫人,今后你定要严加教导,不然丢的是我们尚书府的人!”
文夫人抚着他胸口,为难道:“大小姐与妾身到底不是亲母女,妾身担心……”
文智瑭撂下狠话,“你放心管,我是她爹,她敢不听话!”
文姝姝跃跃欲试,“我要是敢你怎么办?”
文智瑭对她吹胡子瞪眼,“怎么办?加法伺候!”
闻言文姝姝虚弱地倒在袁妈妈怀里,“嘤嘤嘤,我好害怕,咱们的人还在外面,快去让他们散播尚书府大小姐回家第一天就被继母继妹撺掇地挨亲爹打。”
文夫人头疼地揉揉额头,“大姐儿你就别在这时候拱火了。”
文姝姝哭得更大声了,推推宋娘子,“快去,再晚我就要被打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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