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分立两侧,整齐划一。
一身黑袍官服的夫差站在勾践身旁格外引人注目。
珠帘微撞, 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凫虎目中出乎意料地带上了一丝笑意,“吴王成婚之后越发稳妥了, 寡人是真的没想到,夫差能有如此的出息, 心中甚安!”
勾践闻言, 心中一跳,瞪了夫差一眼, 面上的优雅维持不住了。“陛下所言极是, 夫差变化很大,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就连儿臣这个亲哥哥都快有些认不出来了。”这话意味深长, 一语双关。
此刻,他是真的有些怀疑,夫差的身份了。莫不成真正地夫差还活着, 霍嘉已经被人不知不觉的调包了。那眼前的这个夫差,便是他真正的王弟,无论如何,他要去那地牢处确认一番。
“陛下, 儿臣或许是浑浑噩噩地时间久了, 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开窍了!”吴王一脸正气,这看上去就仿如一个真正的青年才俊一般。但若是他人知道吴王曾经的诡诞行径恐怕会惊掉了眼睛。
“恭喜陛下, 吴王浪子回头,甚是难得啊!”伍子胥一脸真诚地向前祝贺道,若不是呢眼中的精光,恐怕真是让认为他是发自真心毫无算计。
“恭喜陛下,吴王越王文武双全,正是上天庇佑我大堰啊!”文种上前一步恭贺道。他温润的面庞让人格外有好感。
凫的眸光一闪落在了銮座之下,两个人身姿格外挺拔的青年身上,他的两个儿子都成长了啊。这样的话,他也不能再如此偏见了,吴王应同样拥有处理朝廷事务的权利。“如此,寡人便让吴王跟着秦少府打理些政事如何?”
那秦少府,是一个一脸斯文的中年男人,他摸了摸胡子连忙上前进谏,“陛下折煞老夫了,这不可,老臣这里有越王殿下一人就足矣,臣这比不得陈大夫那里忙碌怕让吴王大材小用了!”开玩笑,本来他这督造就有了越王这尊菩萨在多了吴王这尊大佛如何了得,一山不容二虎,他秦桑还想安度晚年呢,这俩大麻烦还谁谁要!
秦桑一脸老实妥帖,似乎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凫虎目一凝,心中暗骂,这老匹夫,倒是猴精!“那吴王便跟着陈大夫好学学,可不要浪费寡人的一番好意!”
陈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那秦桑的资历极高,自己不过刚刚坐上粟谷大夫的位子,这屁股还没热呢,怎么敢得罪秦桑,除非他是不想在朝廷混了,更何况那秦桑倚老卖老,身后又有一个越王,吴王来了他这,又不是没听过吴王的诨名,罢了。他心中苦笑,只得道“诺!”
凫满意的点点头若是让越王一人独大,怕是有些过火了。但吴姬毕竟是有罪,他不好在让吴王跟在伍子胥身边,若是再来一个吴国公,他又该如何是好。
“可还有要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吧!”凫抬眼扫视群臣,面带倦怠之色,这几日也不知怎的,不见绣妃他浑身上下都疲惫不已,也不知绣妃的病好了没,或许他是真的开始衰老了,只有和绣妃这种年轻的身体靠近时,他才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只要看见越姬那张脸眼角的皱纹,他就心中难受得紧,反而宁愿在书房处理政事,也不愿去见越姬。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今日臣观天象,发现十分怪异,连续数日乌云蔽日,星象紊乱,恐怕今年洛阳长安一代恐有洪涝之害!”文种面色难看,将自己观测到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恐怕陛下会与之前之是相关联,西施之事他还未告知范蠡,如此一来,他这一开口恐怕又会牵连西施,恐怕等范蠡想要启用这枚棋子时,为时已晚。
“什么?此事,可是真的?”凫眸光深沉,龙颜大变。
“是的,陛下!”文种硬着头皮接着道。
“陈大夫,你可听清了,今年粮仓内余粮如何。?”凫的目光转而威严地望向陈彪。
“去年百姓丰收,赋税顺利地收了上来,此时粮仓里余粮两百万石,若是真的有洪涝之灾倒是可解一时之急!”陈彪满头大汗,他今日难不成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所有破事都摊在他脑袋上了。
“如此,各位便想想有何对策能否预防这次洪涝!明日上朝,都说与寡人听听!”凫剑眉紧蹙,看着殿下众人心情极差。
“退朝!”
那帝王起身离殿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呼!今日陛下面色好难看,害得我刚才心都快跳出来了,”文种苦笑,拍了拍范蠡的肩膀,他也是倒霉怎的事情都凑到一起了。
“哦—文种大人钟灵毓秀乃是青年才俊,陛下又怎会对文种大人发火!”范蠡面无表情,阴阳怪气,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这是分明是他报复,文种先前在他伤神时嘲讽他的事。
文种,“……”你丫未免也太记仇了吧!跟这种人还如何做朋友?
“范蠡先生!”那勾践匆匆走进了范蠡文种身前,面色忧愁道。
“殿下这是?”范蠡有些差异,没想到刚退朝,越王殿下便不避嫌地冲了过来。
夫差漆黑的眼眸,在勾践身上停了一瞬。便冷笑一声出了太和殿。看来,他的王兄又坐不住了呢?
“请先生帮我,之前那颗棋该动一动了。”今日他虽在朝堂之上没有失礼,可事实上他的心中是波涛汹涌,他当然没想到父王想让吴王参政。
“殿下莫急,”范蠡心头一紧,他瞬间明白了这越王为何如此激动了,“吴王跟在陈大夫身边那可翻不出什么风浪!殿下莫乱了阵脚!至于殿下所说一事,范蠡这便去做”,范蠡在越王耳边低语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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