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低沉道,“是啊…梁薪还不动手…!”
“诺!”,梁薪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早就看这恶毒的女人不爽了,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还不动手!”
在女子高傲的眼神中带着身后的侍卫,将齐婉婉围了起来,那黑甲士兵拿出麻绳将女子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齐婉婉这时觉味出不对劲了,泼辣道,“你们干甚,放开我…!我是让你将她捆了,将她沉塘!”
夫差那青面獠牙的巨口之后,露出了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没捆错…本王捆的就是你…!敢对西施出手的,本王一个都不会留下来…!沉塘就是你的归宿!”
齐婉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是?”她的心中想起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名字——吴王,夫差!
勾践见状不妙,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默默地后退几步,朝着西施的方向靠近。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那狡猾的勾践,竟然勾住了西施纤细的脖颈。
“…放开我…!放开我!”,沈闵月不停地挣扎起来,可以她的身板根本无法对付勾践。
夫差眸色沉了沉,脸色冷得吓人。“勾践!你放开她!”说着,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黑刀。
勾践嘲讽一笑,“我不会放开她的,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我输了,可…我手中既然有了,她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你放心,只要你放我离开…我绝不会伤害她半根毫毛,若是——你不愿意放我离开,有西施陪葬。我也无憾了…”
说着勾践单手抽出了腰间的黑刀,薄凉的眸子之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夫差抿唇,心中焦急万分,他沉默了半响,他绝对清楚勾践的薄凉,以他的本性绝对是说到做到。
沈闵月看着他,心中不由的有些酸楚。她清楚夫差所得到的一切都只是他背负的悲惨,如今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只要杀了勾践那就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帝王。
她并不想拖夫差的后腿,但她也不想死。
她还想陪着这只傻狍子……
一直陪着她…
看着沈闵月泛着水光的眸子,夫差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决定了,“……呵…你不用再威胁本王,本王可以放你走…但本王要告诉你,如果西施死了,不论你在哪里,本王穷尽毕生之力,也要杀了你…若是你带走了她,本王定会带着大军踏平姜国…!”
夫差勾唇,勾践若是离开了可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
勾践皱眉,他没想到夫差对西施竟然如此在意,“不……不行,若是这样我还不如现在杀了她…!”说着,他的长剑已经贴上了西施娇嫩的皮肤。他眸光闪烁着,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容,挑衅地看着夫差。
只是如今…夫差的软肋在他手中…他又怎么会畏惧!
“……你找死,”夫差眸色阴沉。
……勾践,他恨不得将勾践碎尸万段!可,可笑的是,勾践却成了他世上唯一的亲人。
“…一年,这是我的极限,不然我宁愿和你拼个同归于尽!”夫差定定的看着西施,那眉眼中满是爱意。他朝着她比了个口型。
等我……我一定会救你…
沈闵月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夫差要为她做到这一步,以他的聪慧不会不知道,放虎归山。他摘下面具,对着沈闵月露出一个无比单纯而温暖的笑容。就像他们第一次遇见时一般。
单纯…满是伤痕。
沈闵月抽泣着,望着夫差那清澈的眼睛,想要将对方印在心里。
勾践心中震动,背着西施,朝着皇城外逃去。宫门外,一个玄色长袍的清隽身影正在来回踱步。范蠡皱眉,他早就料到越王今日有难,没想到越王真的回来,还带着西施。
梁薪失落道,“殿下……那这齐婉婉该如何处置…?”
夫差道,“沉了!”,遂转身离去。
齐婉婉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悔恨不已。
为何要与西施作对呢…
明明……
她本可以安度一生。
一年后。
太和殿
伍子胥上前一步,对着年轻英俊的帝王道,“姜国越王那边,给陛下您下了战帖…!”
夫差神色一凛,珠帘微晃。
“寡人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了…!寡人今日要亲自出征…!”
伍子胥欲言又止,心一沉,“陛下,您太过重情了…您那日并不应该放过越王,您今日也不应该去救西施啊!江山社稷为重!陛下!”
夫差背过手,忽然轻笑一声,“寡人从来都知道自己并不适合成为一个帝王,本就有天生做帝王的人,抱歉了,寡人大抵注定会让你失望…!比起帝王,我还是更想当一个人…!老师,秋篱的菊花格外美,您不打算看看吗?”
伍子胥闻言一怔,只拱手行礼,“诺…!”翌日,伍子胥请辞,连带着孙武亦请辞,朝堂议论纷纷,夫差竟出乎众人预料应允了。
他自己作为主帅,御驾亲征,带着百万雄师去赴姜国之约。
一月后,姜国边界,黄沙飞扬。
夫差有些倦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终于再一次地看到了西施。
众目睽睽之下,西施娇弱的身体被士兵推搡着来到了阵前。
夫差冷眼,看着高头大马上的勾践道“……越王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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