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一看到这个眼神,瞬间就结巴了起来,就是这样的,他爷爷这么多年的眼神,从年轻到年老,一直都没变过。
那个,那个,我觉得我能赢。他不怕。
傅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堂舅舅你已经输了,别倔强了,我爹再下一个棋子,看,这里。
卫延还没反应过来,好吧,我输了。
傅则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卫煦在院子里把烂菜叶子都给剪掉。
你们刚刚在堂屋干啥呢?我就听到卫延一会愿意一会不愿意的。
傅则看着她,眼神中有些伤感,是他。
卫煦皱着眉头,原来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傅则既然这么说了,那必定是真的。
怎么会?那他是出事了。
傅则也不想这样揣测,但很遗憾,好像就是这样的。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院子里。
傅则心里还是很看重这个孙子的,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跟着自己长大的。
我离开的时候,他考上大学没多久。
卫煦握着他的手,那怎么办?直接摊开来说?
傅则还没做好准备。
卫煦又听到他在屋子里跟傅寻斗嘴的话,
但他这些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心态什么都没什么变化,挺不错的。
傅则被她说的还逗笑了。
你这话说的,我又有些想笑了,不过他一向如此,在哪里都能活着。
卫煦抿抿嘴,所以别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已经这样,就是缘分。然后又想了一下,还是想想要不要揭穿他?
傅则轻轻磨了磨手指,不用,但也不能不管教他了,学习什么都要抓起来。
卫延在堂屋里打了一个大喷嚏,傅寻,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我感冒了。
傅则给卫煦一个眼神,听到了吗?我可不是这么教他的,规矩都没守好,胆子倒是挺大的,也挺聪明的,一来到这里,就知道先投奔你。
卫煦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不然呢,也是难为孩子了,恐怕在那会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
傅则点头,他日子过的好着呢,孙子辈里,他年纪是最小的,上面几个哥哥姐姐都十分疼他,傅寻的老二,自己创业搞了一个公司,做的还不错,他把自己这些年的压岁钱拿出来做了投资,老二分给了他一部分股份,他每个季度都有不少分红。
卫煦静静的听他说,这些都是她没经历过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傅家定然是热热闹闹,兄弟姐妹和睦。
真好。
傅则扭头看看她,伸手握着她,这一辈子,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卫煦眨眨眼睛,你还是看看现在里面那个孙子吧。
傅则没眼看。
晚上吃饭的时候,卫延就觉得有啥事发生,他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卫煦只是觉得同情。
我觉得是这样的,咱们家目前工作的有三个人,但是吃饭的有六个人,所以卫延,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一半寄回家,一半上交,作为你的伙食费。
卫延正在喝汤,差点呛到,一半这样一半那样,那他就没钱了?
为什么啊?姐夫,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傅则听到他叫自己姐夫,也只能暂且忍了下来,一家人更是要算清楚账。
卫延又看向卫煦。
卫煦轻轻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傅寻他们三个小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堂舅舅以后都没钱了。
卫延不死心,他心里只想啃老,我还没做好准备,能不能再等等。
傅则觉得教育孙子这个事情是不能缓和的,你觉得呢?
卫延觉得可以啊,姐夫,你这样我就觉得你多少没有人情味了,不用算的那么清楚。
傅则想了一下,也行,那你搬到医院的宿舍去住吧,每天就吃食堂。
卫煦听到觉得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毕竟这个孙子也是姓卫的,而且多可爱啊,桌子下面用脚踢了一下傅则。
傅则看她一眼。
卫延是个多机灵聪明的人啊,他迅速就捕捉到了,肯定有事情,他爷爷要整他啊,太惨了。
堂姐,我每个月的工资多低啊,我都有给家里买好吃的,我真的没钱啊,不然饭店里的牛肉就真的吃不到。
卫煦听着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要不?
傅则转头看向卫煦,满是问号?
卫煦是觉得孩子已经很可怜了,要不就别那么严格?
卫延就在对面看着他们俩,似乎是在用眼神交流。
傅则最终叹气轻摇了下头,那你上交三分之一。
卫延立刻就点头了,如果被他爷爷拿着小棍揍的那些年,有奶奶的话,他的日子一定会好过的。
卫煦给卫延悄悄眨了眨眼睛。
晚上洗漱完,各回各屋。
卫煦洗完脸进来,就看到傅则拿着书看自己一眼。
--